“可青狮的王后从未……”他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迟疑,“从未直接参与过国务处理。”
“那就从你开始。”青卿淡淡道,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不容反驳的事实。他微微前倾,伸出手轻轻抚过西泽尔的发丝,像是在安抚他的不安,又像是在给予某种承诺。
西泽尔一时间有些愣住,他从未想过青卿会让自己踏入这个领域。王权的漩涡从来都不是温和的,他并非不想分担,而是……权力意味着责任,意味着他将要面对更复杂的局势。
青卿看着西泽尔微微怔住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手指顺着他的发丝滑落,最后停在他的肩膀上,略微用力,像是要把他按回现实里。
“这不是试探。”青卿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一个需要被考验的臣属,锡耶利斯。”
西泽尔抬眸看向他,眼底的困惑尚未完全褪去。
青卿静静注视着他,话语里透着一股难得的认真:“你是我的王后,不是一个装饰品,也不是附属品。你和我是平等的。”
西泽尔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瞬,像是被这句话震慑到了。他从未想过会从青卿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他知道自己在青卿身边有着特殊的地位,可是平等?这两个字太过沉重,沉重到让他心头微微发烫,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他的声音有些干涩,“陛下,王权……怎么会真的有平等?”
“平等,不是地位上的。”青卿淡淡道,手指轻轻抚过西泽尔的手背,像是要让他安定下来,“而是在我心里,你可以站在我身边,而不是在我身后。”
西泽尔的心跳微微加快,他不是没有听过类似的话,但这一次,从青卿口中说出来,却显得尤为真实。
“所以,我不是要你来试探自己能做到多少。”青卿收回手,静静看着他,“我是在告诉你,你可以做到。”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一会儿,西泽尔终于缓缓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好,我会学。”
青卿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带着一抹深意,“很好。”
他知道,西泽尔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国务的学习远比西泽尔想象的要复杂。各个部门错综复杂,涉及财政、军事、外交、民生等诸多方面,牵一发而动全身。青卿虽然能够依靠特殊控制局的情报与手段,使处理政务变得更高效,但对于刚开始接触这一切的西泽尔来说,这无疑是一次严峻的挑战。
他需要记住无数的法令、条规、各部门的运作方式,甚至是各地领主的名字、性格和势力范围。有时候,光是看完一天的报告,他的脑子就已经被数字、地名和各种复杂的事务塞得满满的。
但青卿并没有放任他一个人埋头苦读,而是选择让他与自己一起处理政务。书房里,常常能看到两人共坐一把椅子的画面。青卿翻阅着文件,时不时地用指节敲敲桌面,引导西泽尔注意关键之处;而西泽尔则专注地倾听,偶尔皱眉思索,有时候忍不住轻声问青卿一些细节问题。青卿会耐心地解释,不疾不徐地讲解,让西泽尔能更快理解。
这样的相处方式既亲密又高效,让西泽尔逐渐适应了处理政务的节奏。虽然依旧繁琐,但他不再觉得无从下手,而是能够跟随青卿的步伐,一点点掌握其中的规律。
所有人都在谈论着王与王后的事情。
青狮国从未有过一位王后能参与政务,更别提能与青狮子王并肩而坐,协同处理国事。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也是在贵族与朝臣之间引起了不少讨论的话题。有人对此感到惊讶,认为王后不该涉足政务;也有人悄悄称赞,觉得西泽尔确实具备这样的才能。而更多的人,则是充满了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许多人开始试探西泽尔,或明或暗地向他询问,他是如何“拴住”青狮子王的心的。
“殿下,您和陛下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有贵族在宴会上举杯,笑着感叹,“能让陛下如此信赖您,不知您用了什么妙计?”
“殿下和陛下关系如此亲密,想必是有什么独特的相处之道吧?”有官员在闲谈间随意问道,眼中满是揣测。
甚至连宫廷侍从们,也会在日常交流时带着几分戏谑地问:“殿下,能不能教教我们,如何赢得一位爱人的心?”
面对这些问题,西泽尔一开始还会认真思索,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他究竟是如何让青卿愿意亲自教导自己国务?如何让青卿给予他这样的信任?如何让青卿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地承认他的重要性?
这些事情,似乎不是靠某个技巧或者刻意为之的算计,而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他想不出答案,只能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可众人并不信,总觉得西泽尔只是故意隐瞒,不愿透露其中的奥秘。更有好事者猜测,也许是西泽尔在私下做了什么特别的努力,才能让青狮子王如此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