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前日你托我的事情已经成了,我只不过说了一句,那陈夫人就去王府打探消息去了,王妃抱恙,的确是出不得门。而且我与其他夫人都商议好等定个日子就一齐去。放心,我肯定嘴严没透露风声,只是——”
她将声音压低了些,“这事不像咱们想的那么简单,毕竟是那位人的家事,如此这般贸然终归是不好的。”
沈荠自然是清楚其中要害,要是走漏风声,或者是出半点差池,都是掉脑袋的重罪。
她正了正神色,“此事若不是夫人还成不了,沈荠在这里谢过夫人。”
言罢,她便起身福了福身子,神色恳切。
那吴晴清自然将沈荠扶起,“哎呦,咱俩还需要说什么谢不谢的话,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不过提前跟你预防一下,这事若闹大了,可不好收场。你可得想好了。”
沈荠颔首,“如今我能信的人,便只有夫人一人。不过夫人放心,这件事若真是闹大了,那沈荠一人扛了便是,绝不牵扯到夫人与其他人。”
她的确如此想,这世上哪里还有敢与叶亭贞叫板的人?
吴晴清听这一番言论,不知是为了一句她是沈荠可信的人,还是那句出事了绝不出卖她,此刻她心里有涌起复杂而诡谲的感觉。
自她第一眼见沈荠,还是在王府冬宴。
那时的沈荠被刘夫人暗地里刁难,被冷落在一旁。她当时与沈荠搭话,不过是出于好心,可是与沈荠接触越久,就知她这人并不如表面那般粗俗市侩,她的眼里若仔细看去如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想让人一探究竟。
沈荠虽游走在众官眷中,可是从未见过她真正攀附过谁。
“沈姑娘放心,这件事我会极力去办。不不不,是我说错话了,应该是过几日我们姐妹一齐去王府给王妃请安。”
她言语幽默,沈荠听后也是被逗笑,借着帕子遮掩笑了两声。
吴晴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你可知陈夫人家的儿子与徐侍郎家的女儿和离了!”
沈荠听着她特意加重的“和离”二字,微微讶异,上次听到还是二人闹别扭,徐小姐被气回了娘家,如今怎么还和离了呢?
此时她心里念着陈家,“那不就是……陈辞周?”
见吴晴清没有否认,她忽然又想起来关于徐小姐的传闻来,她喜欢上了一个书生,为此惹了不少乱子。
那这个书生……莫不是就是陈应清?
她为自己这个想法给惊了一下,吴晴清见她反应有些奇怪,也不禁诧异。
“陈家公子现在在工部当差,行踪不定,难不成你认识他?”
沈荠摇摇头,保持住表面的平静。她觉得此事像被打了个死结,本以为到这里能想清楚来龙去脉,却发现又被堵进了死胡同。
“我哪里能认识这么多人,一天天的要忙坏了。”
她借口把话岔了过去,一提到这里,吴晴清掩唇打了个哈欠,面露出疲倦。
“也不知怎地,天愈发热了,人也倦怠了,一天天睡不完的瞌睡。最近还总是食欲不振,看着油腻的愈发想吐。”
她说这话时,沈荠朝她看了看,只见她今日穿着是比往日要多些。
不觉往深处想了去,又见吴晴清脸色微微发烫,面露几分羞赧,便知究竟是什么事了。
沈荠不禁由衷祝福道,“恭喜夫人了。”
吴晴清用手抚着肚子,看向沈荠。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那时听这两人和离我还惋惜,青梅竹马终究也走到这步,所以沈姑娘,我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