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睁眼之时,的确已是白天。哼,修潇给气笑了,果然有时候还是没必要强求自己。
在穿戴衣物之时,修潇才发现贴身所带的玉佩遗失了,他当即将整个房间翻倒过来,只惜苦寻无果。
这个玉佩是按着安新云那块造出来的,这也是他神力的象征,没了这玉佩他这几天都得茶饭不思。
修潇双目无光,失神似得看向窗外,果然,天色和他一般,都是灰色的。
他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沉默了许久,直至门外响起脚步声,修潇循声望去,安新云正身着一袭白纱衣向她走来。
他看得目不转睛,这件衣裳和他昨晚想得一模一样。
安新云有些无奈地看他一眼:“你怎么回事啊,起床了也不知道来早饭。”
修潇心虚地把头低下:“我有个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没什么胃口。”
安新云有些疑惑:“你弄不见的是不是一块玉佩?”
修潇先是不可思议地点头,而后幡然醒悟,想来是昨夜去找她时落在她房间前边了。
安新云从袖子中掏出他的宝贝玉佩,展示在他面前:“这个?”
修潇立即拿过玉佩握在手中:“是它没错。”
安新云直勾勾看着他,双手抱胸:“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你的玉佩为什么会落在我的房间附近?而且,这个玉佩为什么和我的一模一样。”
修潇只觉得有些汗流浃背,支支吾吾好半晌后,还是决定不说实话:“我昨晚有些睡不着,就在家里随便走走不行么?至于这个玉佩长得一样,这就是碰巧罢了。”
安新云也懒得继续问下去:“那你就早点收拾好去吃早膳吧。”
修潇点点头:“好,谢谢你给我熬的驱寒汤。”
安新云摆摆手:“不用客气,我看你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果然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恢复得就是很不错。”
修潇大气不敢呼,只是轻轻点头。脑海中思考着假如有一天他跟安新云坦白,安新云会不会原谅他。
大戏楼,看客如潮。
台上那名戏子一席粉衣,妆浓彩重,眉目如画,白色水袖一飘一拂,舞姿动人,唱功了得。
台下,林依霜特意早出门,花重金抢来这个最前的位置,她从台上小戏子表演开始的时候就勾唇笑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手指敲动着桌面。
一曲毕,小戏子准备收尾,水袖拂过瞬间却不小心碰着林依霜的脸,林依霜脸上的笑意更是难忍,迅速一抬手就把水袖拽在手中。
再浓厚的妆容也遮不住小戏子脸上的错愣之情,林依霜计谋得逞,张开手松开了小戏子的水袖。
小戏子还没开始松气,林依霜又对着人家无声地做一个吹口哨的嘴型,小戏子看起来紧张又窘迫,低头微微抿唇,退下表演台。
林依霜嘴角压都压不住,虽说她是女娘,可耍起流氓来,却独有自己的一套。
林依霜只觉那小戏子离开的背影中都透露着可爱,抬手主动带领众人送上掌声。
这银子花得当真是值,都说大戏楼的戏子最为出众,今日一看,果真名不虚传。
只是自从小戏子退场后,林依霜就提不起兴趣,她一杯接着一杯喝茶,思绪飘飞。
手中的杯子捏着转了又转,最终“啪”一声敲在木桌上,林依霜猛得站起身,她实在是对方才那位小戏子有些着迷。
她走出看堂,碰巧小二迎面走来,林依霜大喜:“小二你稍等片刻,我有一事要问。”
小二非常热情:“客官您尽管问就是了。”
“方才有一位穿着粉色衣裳的小戏子,他叫什么名字?”
小二捏着下巴思考一番:“是唱的《积德行善》不?”
嘶,曲名,这倒是有些为难林依霜了,她向来记不住那些五花八门的曲名,可她看了那么久,穿粉色戏服的就小戏子一个,应该是他没错了,于是她便肯定地点一下脑袋。
“他啊。”小二嘿嘿笑两声,“他可大有来历,来这儿当戏子只是全凭他的那什么闲情雅致。”
“哦?”林依霜对那小戏子是愈发地兴趣,“快详细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