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何想知晓她的名字?”奚辞州凝声打断。
“因为她是……”
老人不欲再说下去,只摇了摇头道:“罢了,待时机成熟,一切自会水落石出,但愿你坚守本心,度厄顺遂。”
她这番话是对夏俞禧说的。
???
什么时机成熟?什么度厄?
她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啊。
难道她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可她不是一直都在撞邪嘛,难道这老婆婆指的是这个?
夏俞禧一脸懵,突然她脑海又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这老婆婆该不会是看出她穿越者的身份了吧?
度厄,度厄……
她自穿入这本书开始便不断地撞见一些妖魔鬼怪,死里逃生,这不就是厄吗?
对,这就是在度厄。
这个老婆婆居然能看出她的真实身份,简直太厉害了。
她看向老人的目光不自觉多了些钦佩。
“什么意思?”奚辞州沉声问道:“她会经历什么?”
老人不再说话,敛了眸再欲假寐。
奚辞州不肯就此罢休,“你把话说明白。”
“奚辞州。”夏俞禧拦住他。
“就一个老婆婆的话你这么当真做什么,再说了凭咱俩这些天的经历难道不是在度厄吗?她说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她试图劝说他。
她可不能让奚辞州知道她的身份,否则她攻略一事就完蛋了。
奚辞州紧凝着她,像是想从她眼中找出些什么,“你觉得是这样?”
夏俞禧点点头:“嗯,对啊,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吗,而且我每次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不是都在我身边吗?”
“咱俩哪次不是化险为夷了?”
奚辞州倒觉她此话说得有些道理,“嗯,或许吧。”
三人心中还有疑团未解,可无论他们说什么老人皆不再言语。
三人只得就此作罢,正欲往屋外走,忽而,老者意味深长道出一句:
“情之所动,蛊之所留。”
三人对此话百思不得其解。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奚辞州沉思了一瞬,道:“走吧,这里找不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啊?”夏俞禧茫然不解,“那我们接下去哪?”
奚辞州抬起头,目光微凝,“自然是去他们想让我们去的地方。”
三人出了这座庭院,夏俞禧还在思忖着最后那句话。
奚辞州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揶揄道:“别想了,这里所有事情的答案都在一个地方,你在这想破头也得不出什么。”
“疼啊,”夏俞禧捂着他敲打的地方,不满道;“你能不能温柔点,我好歹也是女孩子。”
“啧,”奚辞州故作正色地靠近她仔细瞧了瞧,说出的话极为欠揍,“我还真难看出来。”
夏俞禧登时一掌拍了过去,奚辞州一个侧身灵活躲过。
两人打打闹闹,你追我逃,原本静谧的竹林瞬间热闹了不少。
“世子在夏姑娘面前还真是孩童心性,”许路归咧着笑总结了一句,“嗯,的确很欠揍。”
*
三人回了胭祈村,往日那些和蔼可亲的村民见他们走来的方向纷纷面露嫌恶。
对此,夏俞禧只觉浑身难受,“他们怎么看我们像看瘟疫似的。”
“去了下蛊人的家里,能不躲吗?”奚辞州嗤道。
三人走入黄婶家中,黄婶见三人却与往常一般,并无二样。
“黄婶,”夏俞禧如实道:“我们方才去了西北那片竹林,您不怕吗?”
黄婶愣了愣,回道:“不怕,你们都是好孩子,我怕什么。”
“您不怕那些下蛊人吗?”
“不怕,有山神庇佑呢。”
闻言,夏俞禧趁势问道:“黄婶,你说的这个山神是不是就在媚山上啊?”
“对对对,就在媚山上,你们打算上山吗?”
黄婶平静地问着,语气中却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期盼。
夏俞禧不急着回她的话,她道:“这迷阵真是山神设下的?”
“是啊,就是山神。”
“那这山神长什么模样?”
黄婶眼珠一转溜,笑道:“我也不清楚,毕竟只有上过山的人才能瞧见。”
“哦,看来不管是出去,还是其他什么都得上个山才行啊。”
黄婶只笑不语。
夏俞禧捧着脸,颇感哀伤:“我好想回家呀,既然这迷阵只有山神能破,不如我们去找找看?如此还能有一条出路。”
许路归与奚辞州同时陷入沉默,半晌没有反应。
黄婶见状,出声道:“姑娘说得的确有些道理,你们不妨先上山瞧瞧,若是遇上什么不对劲的事调头回来便是,我们村里还是有人从半山腰走回来的人。”
“嗯,黄婶说的是,你们俩考虑的如何?”
奚辞州似是终于下定决心,道:“好,总归还有一条活路。”
“既然世子与夏姑娘都应下了,我自然是与你们一同去看看这媚山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