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什么,他锐利的眼神瞬间扫过身旁的徐峰,徐峰被吓得身体一颤,发出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大人,下官可是按照您和殿下的吩咐让官兵们都闭紧了嘴,绝对没有人敢如此大着胆子将这事传出去啊。”
尤其是还传得如此之快!
一个晚上,士兵就是有再快的嘴也不可能将事传进州府啊?
难道是有人在暗处推波助澜?
沈怀璋看着徐峰那胆小发抖的模样,胸腔中怒火四溢,气地不想再看他。
“你们可还听到了其他什么流言?”
听到知州大人的问话,众知县脸上皆染上异色,他们将眼睛隐在暗处,试图不让沈怀璋发现他们的异样。
但沈怀璋毕竟在官场摸爬滚打了数十年,做了多年的知州,下属的这些异常反应自是能马上发现。
他冷了声音:“将你们这两日听到的所有流言都说出来,否则等本官哪日亲自查出来,你们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这……”
知县们犹豫片刻,这才有人吞吞吐吐地开口:“大人,不是我们有意瞒着不说,只是,只是这事,下官们没有胆子说出口啊。”
还有人将问题又抛了回去:“大人,方才是周大人提出的此事,您就让周大人跟您细说吧。”
“对,让周大人说吧。”
几位官员皆是躲着不停推脱,沈怀璋看着他们脸,只觉下面都是一群没有胆色的废物,他转头看向角落的周庭:“周大人,百姓之间究竟还传出了什么流言?”
“这……”
周庭看着将锅甩给自己的众人,心中愤懑,但面对沈大人逼问,又不得不开口:“回知州大人,今日外面不仅在传十二年前柳树村一事,还有人在传,这次的祸事皆因太子殿下剿匪不力引起,说这等祸事,皆是……”
“皆是……因老天爷看不惯如今的储君……”
“大胆!”
沈怀璋没料到外面竟传出如此流言,愤然拍桌而起,“谁给他们的胆子敢妄议朝政!”
“大人息怒啊!大人息怒!”
众知县吓得纷纷滑落在地,扑通跪地声此起彼伏。
周庭跪在角落,颤巍巍开口:“大人,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查出是谁传出的这些消息,而是,而是太子殿下今日出了门,万一听到些风言风语,这该如何是好啊?”
沈怀璋眉头紧锁:周庭这话倒没有说错,今日殿下出了门,万一被他听到了这些传言,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再出声,厅内只剩堂下众人的抽气声。
直到沈怀璋重新坐回座位,下面跪着的一片才松了口气。
这怒火应是不再对着他们了吧?
官员们纷纷擦汗起身,靠前的徐峰还没坐稳,嘴巴就比脑子还快,随口咕噜道:“大人今日怎不派人跟着殿下,若有人跟着,我们一不用干巴巴等在这里,二也能阻止殿下听到这些流言啊。”
厅内顿时雅雀无声。
这徐峰是长了一个猪脑吗?
徐峰瞬间清醒过来,冒出一身冷汗。
沈怀璋看向他的眼神森冷:“徐大人慎言,主子的行踪岂是我们可以随意打听的。”
徐峰颤巍巍道:“下官一时口快,大人莫气,请大人恕罪!”
沈怀璋神色阴冷:“徐大人该表示歉意的,不是本官,而是殿下。”
“是……”
“徐大人这是该对本宫道什么歉?”
萧云衍的身影未至堂前,声音却已经从门外传入众官员的耳膜。
徐峰听到他的声音,双腿打颤,吓得滑落在地,扑通跪在了下去:“殿下,方才是微臣一时口快,还望殿下恕罪!”
“哦?”萧云衍施施然走到厅内主座,这才对跪在地上的徐峰问道:“不知徐大人方才说了些什么,竟需要需要我亲自恕你的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