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中的谜团如浓雾般笼罩,她的声音也完全一样,深蓝的眸子晦暗不明盯着女子。
“这个交给你,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用了。”只见女子在他面前摊开手掌,双手掌心中躺着的是一块精美的珐琅彩怀表。
心中的浓雾愈发加厚,熟悉漂亮的手,就连手指都几乎一样。诸伏景光接过怀表打量:“和兰的那块一模一样,你怎么也会有?还是说她的怀表怎么到了你这儿?”
女子摇了摇头:“近期请你务必把怀表随身带着,倘若某天遇到了你无法接受的事情,就把怀表拿出来。”
……无法接受的事情?
“那个,景光。”诸伏景光听到她这样叫自己,她的声音很轻,语气很温柔,但尾音却有些颤抖。
此时正值太阳西斜,金色的落日余晖洒在她浓密如瀑的长发上,他看见她对自己露出甜美的微笑,笑意直达灵动漂亮的眼底,直至眼角都盈满,他的心忍不住漏跳了一拍,似乎在很久以前,他第一次见到兰时,兰就是这样对他微笑的。
“这样便够了,他从未对我露出过你刚才的态度呢,害得我好生伤心……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我心满意足了。”
他的一生很短暂,许多美好之事还没来得及经历。我穷尽一生也没有找到办法让他真正重新活过来,用自己的双眼再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用自己的脚步再好好活出精彩的人生。
诸伏景光的嘴唇蠕动,他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当他看到她看着他时的模样,那种深深想把一个人烙印在脑海中的样子,他瞬间就无法开口了。
她是在透过自己回忆某个人吧,他不想打搅。
时间似乎很短暂,也似乎被拉很长,直到他听见她开口:“你进去吧,她马上就醒了。”
诸伏景光看着女子将丝巾立起来遮住半张脸,因为此时的“她”应该正躺在左手边的病房里。
从他身边经过,最后离去,诸伏景光目送着她的背影。就这样放任她离去,因为确信她不会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兰。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单、落寞的感觉,她应该是个很孤独的人。
虽然外形与兰几近一致,但气质却截然不同,兰如春季浪漫多彩的鲜花,有生机充满活力,阳光娇俏又明媚,但她的气质却隐隐透出高冷,犹如洁白纯净的高山冰雪,也似皎皎黑夜中的孤月。
踏入病房,床上的人儿已经背靠着枕头,呆呆地坐在那儿了,目光失去焦距。
诸伏景光快步走到床边,把少女轻轻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乌发。
“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今日之事,是未来可以改变的最好的证明,所以我也会平安无事的。”
少女闭眼,他胸膛中跳动的心脏强劲又有力,他的怀抱这么温暖,令人安心又贪恋。
未来的他会自己打穿这颗跳动的心脏啊,不知道他是倒在哪个不被人知晓的阴冷角落里,那时的他该有多么绝望啊。他的名字、他的容貌、他的功勋不被世人所知晓,直至黎明。
今天我终于确定了令死去之人真正存活的方法,如果说我的到来不是一场梦境,而是真能改变未来,我又怎么忍心让你独自一人倒在12月冬季寒冷的黑暗中呢?
“嗯,好,景光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景光的逻辑:一年多前兰马甲掉落得知自己的死讯,但萩原存活,说明自己也有机会活着,而且得到了一手资料,组织里一堆各国的卧底,组织在公安的卧底也揪出来了,对未来有希望。
半年前组织元气大伤,觉得不用太久就能取胜,但想起兰说过还要等几年组织才会彻底摧毁,而且是零去接近兰的父亲,就想到了“时空悖论”,觉得自己还是死了,就想珍惜与兰在一起的时光,让兰不要为自己束缚手脚,没有自己也开心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