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回忆,“个头不高,偏瘦,年龄不大,面上八字胡。”
晏北辰最近听了太多遍的春水楼,云露将秋阳带到春水楼,而酒楼老板却不生疑,只能说明他们彼此熟知。
晏北辰眼神暗了一瞬,“我知道了。平王府不需要盯着了,你养好身子。”
秋阳犹豫,“那平王府——”
晏北辰瞥向他,“你昨日打草惊蛇,已无下手的机会,重寻时机吧。”
秋阳脸色不好,“是。”
—
晏北辰在王府里养了两日,这期间时不时有人上门做客,比以往来的人都要频繁。
晏驰誉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昂起小脸,“我五哥呢?”
婢女:“王爷在书房。”
晏驰誉便要去书房,婢女拦住他,“七皇子,王爷说过不许打扰。”
晏驰誉不高兴了,叫道:“我要见五哥!看你们谁敢拦我!”
蔺瑞宁还没走进来,在门口就听见了声音,“七皇子,这次又来寻什么宝贝?”
晏驰誉瞧见她,神情傲慢地撇开脸,“我不要看见你,都怪你,上次六姐的生辰礼,五哥不让我参加,还把我关在宫里!”
蔺瑞宁心道原来是这样。
她脸上笑容放大,“那七皇子这次又想被关上几日?”
晏驰誉愣住,怒道:“你什么意思?”
蔺瑞宁耐心说:“王爷在书房议事,你贸然前去定会惹怒他,那不得关上你几日?”
晏驰誉犹豫了,“五哥,在议事?”
蔺瑞宁点头,“王爷天天忙于政务,所以不能打扰他。”
晏驰誉甩开她的手,“我不!我就要见五哥!别拦我!”
蔺瑞宁对这个年纪的孩子头疼的很,“霜雨,拉住他。”
晏驰誉在房里东躲西藏,边跑边喊,“你们都不让我见五哥,是不是五哥——”
他一下子停住脚步,看向门口的人,眼神里含着丝恐惧。
晏北辰站在门口,望着他,“本王来了,你不是要见吗?”
蔺瑞宁听到声音,回头看见晏北辰脸色很不好,也不说话。
晏驰誉不敢动,“五哥,我错了。”
晏北辰冷声道:“谁让你来的?”
晏驰誉不说话,只低着头。
“说!”晏北辰忽而提高了声音,严厉又含怒。
晏驰誉被吓到,豆大的泪从眼里滑落,还不敢哭出声,蔺瑞宁也被惊到,但她从话里觉察出来,七皇子好像是有人指使。
晏驰誉撇了撇嘴,“五哥......”
晏北辰头疼,他收了些声音,“是万贵妃叫你来的?”
晏驰誉抽泣没说话。
晏北辰揉了揉眉心,“回去告诉你母妃,若是真关心本王,可以亲自来看望。”
晏驰誉瞪着大眼睛怯怯地看着晏北辰,小声道:“五哥......”
蔺瑞宁搞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矛盾和关系,也不好插话。
“回去吧。”晏北辰说。
一旁的婢女立马带着晏驰誉离开,晏驰誉边走边小心地回头看,泪珠又掉了许多。
晏北辰坐下来,以手撑额,“阿宁,准备一下,去王庄。”
蔺瑞宁听到他唤自己,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应下。
—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地驶进东栾城,蔺瑞宁透过窗帘瞧见外面的情景,到处是叫卖声,街上摊贩众多但井然有序,两侧街道有各式各样的商户,依稀能看见里面人头攒动,热闹极了。
蔺瑞宁彷佛看见了怀陵城每半月一次的集市,甚至比那天还要热闹。
“王爷,东栾城一直是这样吗?还是说有什么集市?”
晏北辰侧身看向外面,“一直这样,东栾城没有怀陵严苛,这里稍微随性些。”
蔺瑞宁被外面的场景晃的眼花缭乱,直到马车停在王庄前还没回过神。
她扶着晏北辰下了马车,被眼前所看震惊到,她以为王庄是个类似王府的宅院,没想到竟是个山庄。
“我平日不来这里,都交与旁人打理,有时候来了,就住在西侧院,那里清净。”
蔺瑞宁点头:“明白,我随王爷一起。”
晏北辰没有从东大门进去,而是走的西角门,这里人少不会惹出一串动静。
蔺瑞宁跟着他来到西侧院,这里比之王府要稍小些,但基本与王府无差。
院内房屋有五六间,其他厨房等也都一一应全。
蔺瑞宁很是新奇,在院里逛了起来,应该是有人打扫过,并无落灰,积雪也清理,房顶上还有薄薄一层,枝条上也没清理,别有一番韵味。
“王爷,我很喜欢这里。”
蔺瑞宁笑容明艳,转身看向他。
晏北辰盯着她,提了提嘴角,“喜欢就好。”
他们到时天色已晚,便直接用了晚饭。
蔺瑞宁吃下第一口,猛地瞪大眼,她看向桌前的农家菜,样貌平平,但味道却是无法形容的好!
“这做菜的师傅是哪位?”她问一旁伺候的婢女。
婢女:“是山庄的全师傅,只不过他平日不在这里,今日王爷来了,才来。”
蔺瑞宁又问:“他还有其他的营生吗?”
婢女摇头,“这个奴婢也不知,大家都喜欢他做的菜,但全师傅脾气有些古怪,时常看不见人。”
晏北辰看她好奇,“若是想知道,可以叫来问问。”
蔺瑞宁笑着摇头,“不用,我就是问问,不过这味道是真的很不错。”
比春水楼的还要好吃。
用过晚饭,蔺瑞宁吃的有些撑,就在院子里散步,月光洒在石板上,显得清冷异常。
晏北辰瞧见她晃晃悠悠的样子,问:“要不要去看红雪?”
蔺瑞宁惊讶,“现在?”
“是,月色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