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心惊胆战地看着羊一曼每说一句，虎爷脸就多黑一分。他用刀叉狠狠把肉割得支离破碎，再大口大口咬着发泄。

这是恭维我还是要我死啊？！小羊女不是对虎爷脾气最一清二楚嘛，怎么不知道虎爷最恨人类特权呢！

哦，故意下套呢，又在暗戳戳加深虎爷对我的刻板印象，让对方讨厌我呗……

“没什么一曼，”其实边月心里想说菜就多练，面上仍淡定笑道，“这很简单，只要你去菜市场多买几次肉，多看几次烹饪书，就能知道牛肉哪些部位好吃，比如眼肉、上脑、西冷、菲力……”

“另外，你别担心说错话，不要预先设想自己会出丑。多练几次，自然就能流畅沟通了，没什么好怕的。服务与被服务，别看得太严重。那老师和学生还是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呢，你会觉得你和学生处不好吗？”

羊一曼想说的是人类与兽人间身份的鸿沟，边月直接把话题拐到服务与被服务，老师与学生，店员与顾客上。

羊一曼尴尬笑笑：“是哦，受教了……以后我会多练练的，谢谢边月姐！”

四人各自添了些菜。

大约一个小时，三人陆续吃饱，虎爷还在埋头苦吃。

边月感叹：“虎爷饭量这么大吗……他平时学校里能吃得饱吗？！！”

虎爷头也没抬：“优质碳水蛋白质，很难得的。”说罢，他又塞进嘴里一大块香煎鸡胸肉。

“牛……”边月只能如此感叹。

不在周末，餐厅人不多，只有他们这些暑假放假的老师才能一下凑齐那么多人。

不远处是个摇头晃脑，大概五六岁的人类小孩在和他爸在吃饭。

“爸爸爸爸，你吃好了吗，我想回家看动画片！”

“怎么这点耐心没有，等一会儿都不行吗！”人类父亲呵斥道，“老师昨天教你的算数，你会了吗。”

“会了……”明显心虚的回答。

气得他爹拍了他头：“白痴一个，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娃，天天就知道看动画片，十以内数字都算不会。”

小男孩捂着头：“可等会儿还有半小时就要放《机甲战士》的大结局了，我想看啊！我都被呣娘逼着学一上午画画和算数了！”

“那我考你五道算数，做对我们立刻就走，你有信心没有？！”

“有的……叭……”小男孩撅嘴，像个可爱的福娃娃。他怎么可能答对题啊。才刚学算数第三天好不好，数字还要靠口诀来记呢！

“5+3等于多少？”

小男孩开始扳起手指一个个算。

“……7？”

“不对！”

“9？”

“不对！”

“4？”

“你白痴啊！加法，4比5大还是小啊！”

小男孩紧张了，他真的不知道答案多少啊，十个数字昨天才让他背呀！

突然，他看见远处姐姐举起两只手指，像一把手枪对自己开枪。

小男孩马上回忆呣娘教的童谣：“八个手指变呀变，变手枪，啪啪啪！”

他兴奋答道：“8，是8！”

父亲并不满意：“唉，4次才答对。答案是100，还能让你猜一百次？下一题，9-8等于几？”

小男孩求助地看着边月。

边月竖起一根指头。

“1！是1！”小男孩自信答道。

“哦？一次对了。那4+3？”

边月比7。

小男孩回想歌谣，“七个指头变呀变，变小鼠，拱呀哄。”

“是7！爸爸，是7。”

“咦？又答对了？”男孩父亲开始怀疑了。难道有人帮忙？

他迅速回头，边月迅速低头，假装专心吃菜。

虎爷兔白没忍住笑出声。

这一笑当爸爸的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叹了口气，宠溺地揉揉儿子脑袋：“行了，人家阿姨都帮你了，就为了让你看动画片。走吧，咱回家。”

边月小声抗议：“喊什么阿姨？叫姐姐！”

虎爷：“多大人了，还不承认自己已经到被叫阿姨的岁数了吗？”

边月嘴硬：“只要我还没生小孩，那我就一直是小一辈的！不是妈妈辈阿姨辈的！”

“吼，丁克五十岁还能被叫姐呗。”虎爷斗嘴。

兔白，响亮：“姐姐。”

边月喜上眉梢：“哎，乖弟……还是兔白思想觉悟高！乖，回去给你买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