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川到底身经百战,未明了情况,兵刃已握在手中,时刻准备应敌作战。待及净川甩出一颗夜明珠仔细一看,水母美人不在房中,床榻上另坐着一位金衣美人。
不将刀刃对准美人是净川的一贯原则,他换上笑脸,收起兵器,朝金衣美人走了过去。
“兰草殿二百八十三位美人中……哦,不对,算上你,应当是二百八十四位美人,”净川道,“只有你不是我请来的。不知在下能否有幸知道美人芳名?”
归乐:“噢?如此说来,倒是我唐突失礼了。”
“怎会?”净川笑道,“美人光临,是兰草殿的荣幸,亦是我的荣幸。”
净川虽感受到归乐的杀气,仍空手朝她走去,他不信一个女子,尤其是一个貌美的女子有伤他的能耐。
归乐:“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想请教你。”
净川在归乐面前站定,贪婪地看着归乐的脸,腹内烧起一股愈来愈烈的火,面上却端得一副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模样。
净川:“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一千件,我都愿意为美人回答。请讲。”
“你说你殿中的美人都是‘请来的’,”归乐道,“可据我所知,她们没一个是自愿的。”
净川笑道:“人一旦出了名,流言也会鹊起。”
归乐:“仅仅是流言么?”
净川:“然也。”
归乐:“呵呵。”
紧闭的房门倏忽开了,庭院中数千颗夜明珠一齐闪亮,照亮手握兵器的金华,以及金华身后二百八十三位女子的面庞。
归乐:“你当着她们的面再说一遍。”
夜明珠光华柔和,将美人们照得肤若凝脂,美艳动人。净川看着庭院里中或胆怯或愤怒的美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从前出于私心,他从未让美人们碰面,因此不知百花齐聚如此赏心悦目。
以后应当多让美人们聚在一起才是,净川如此想着,笑道:“我说方才怎么没人来迎接我,原来都聚在这里。这样的盛会,如何少得了我呢?”
归乐走到一众美人们的身前,面对净川,道:“你知道我今天站在这里,为的是什么吗?”
净川:“你这样大的怒火,无非是来杀我。”
归乐:“不错,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万事好说,何必大动肝火?”净川道,“生气易衰老,老天赏你这副绝美的容貌,你就该担起责任,好好怜惜呵护才是。”
归乐懒得和这个色欲熏心的人掰扯,道:“出手吧,我让你十招。”
净川朗声大笑,道:“让我十招?美人倒是好大的口气!不过我是不会跟你打的。”
归乐:“怕了?不敢了?”
“激将法对我没用。”净川道,“我这一身的本领是为了保护女人而学,而不是为了打女人而学。”
归乐耐心有限,此时已到了极限,一掌朝净川劈去,净川侧身一闪,虽躲过了杀招,却被凌厉的掌风削断了一截发丝。
净川不禁夸赞道:“好身手!”
归乐朝净川心口挖去,净川只躲闪不还手,连连后退,后腰碰到了床榻,退无可退。归乐一招一式都是杀招,净川又不想违反自己的原则,于是摸出两根金针,想点了归乐的穴道,叫她静上一静。
金针未发,净川的手臂竟断掉了!
在场没有人看清归乐是如何砍掉净川的手臂的,包括净川自己。他惊讶地抬头一看,只见归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片滴血的金莲叶。
净川这一抬头,便将最脆弱的脖颈暴露给归乐,随着一声重物坠地声,净川的脑袋也被归乐用金莲叶砍了下来。
看着被断臂斩首的净川,庭院的美人们表情仍旧凝重——
她们知道净川没这么容易死。
很快,净川的断臂和头颅重新长了回来。
净川扭动尚还僵硬的脖子,将脖子扭得咔咔作响,说道:“够狠,够辣!我喜欢!”
见净川的肢体可以再生,归乐笑道:“你这再生的本领倒是少见。既如此,便不要浪费了你这才能。”
净川被重创,仍不忘逞嘴上功夫:“这算什么本领?我真正的本领得在床榻上才能施展,你要来试试么?”
归乐“啧”了一声,右手手指渐次合拢成拳。
净川的心脏传来针扎般刺痛,随着归乐的动作,疼痛加剧,一阵强过一阵,最后竟有如尖锥钻心,剧痛不已,叫净川难以忍受。
净川额间沁出冷汗,捂着心口看向归乐,颤抖着声音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归乐:“听过锁心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