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闻言，微微一笑：“不必言谢，我说过是为了却因果。”又问，“你是如何确定是我的？”

“您的字迹跟那几幅画卷上一模一样。”赵萱回答说。

“看来我这两百年来书法并没有进步，”吕洞宾说道，“那有没有可能是我临摹的呢？”

“吕大仙，您打趣我一介凡人，有意思么？”赵萱无奈说道。

吕洞宾笑了笑，看向陈洛，“劳烦陈小郎君带路，我们去趟百花楼罢。”

“我也去。”赵萱说道。

“萱儿，青楼不适合女子去！”陈洛劝道。

“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们男子就该去青楼了？”赵萱质问。

吕洞宾哈哈一笑，颇为欣赏地看了赵萱一眼：“你倒是依旧伶牙俐齿、机智过人！”

“吕大仙，晚辈也想去会会那个胡梦娘。”赵萱说道。

“你既然想来，便跟上吧。”吕洞宾说道。

……

三人来到百花楼，老鸨见吕洞宾气度不凡，立即迎了上来，引入一个雅间。

“这位郎君是来听曲儿还是看歌舞，可有心仪的姑娘？”

吕洞宾坦然坐下，“我们要见胡梦娘。”

老鸨显露出十分难为情的样子：“这位郎君，胡梦娘正在会客，非是奴家不愿意满足郎君的心愿，实在是我们这一行也有规矩，您是知道的……”

吕洞宾并未多言，在桌上拍下一锭金子。

老鸨眼前一亮，拿起金子，掂量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郎君如此俊美，梦娘见了一定欢喜，只是奴家也不能打断那位客人，毕竟我们百花楼也是要做生意的，养着这么多姑娘……”

吕洞宾闻言，又拍下两锭金子。

老鸨连忙收起金子，媚笑道：“郎君稍候，奴家这就去安排。”

等人走后，赵萱忍不住问道：“吕大仙怎么对青楼的流程这么熟悉？”

吕洞宾挑眉看向赵萱：“听说过三戏白牡丹么？”

赵萱闻言惊愕万分，顿时感觉滤镜碎了一地：“这故事竟然是真的？”

吕洞宾微笑：“半真半假罢。”

赵萱随即松了一口气。

“我当时还包下整座青楼呢。”吕洞宾又补充说道。

赵萱神色复杂地看了吕洞宾一眼，不再说话。

这时，一阵香风袭来，女子的娇笑声由远及近。

“这香气有毒，笑声里也施了媚术，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吕洞宾低声提醒道。

一位华服盛装的美人儿推门而入，看到吕洞宾，立即迎了上来：“这位郎君长得可真是俊俏，不知道想听梦娘弹琵琶呢，还是想看梦娘跳舞呢？”

吕洞宾微笑，指着对面的凳子：“姑娘，你先坐下罢。”

胡梦娘有些诧异，笑意盈盈地坐下。

吕洞立即甩出几张符纸，电光火石间，贴到胡梦娘周身，胡梦娘反应过来时，已经动惮不得了。

“臭道士！好端端的，你逛什么青楼？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害我？”胡梦娘破口大骂，连声线也变了。

吕洞宾：“巧了，吕某逛青楼的故事，世人皆知。你害了这么多人，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就算与我无冤无仇，也饶不得你！”

“你以为区区几张符纸就能困得住我？太小瞧姑奶奶了。”胡梦娘嘲笑道，随即化作一缕清风，遁走了。

“吕大仙，这女妖逃走了！”陈洛看到人凭空消失，一脸惊异。

“是我故意放她走的，”吕洞宾解释说，“胡梦娘有帮手，否则吸食这么多人的魂魄，不至于刚刚那几张符纸也躲不过。”

“原来是这样。”赵萱看向吕洞宾的眼神，重新变得尊敬起来。

“东北方向三百里，是什么地方？”吕洞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