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栩见人走远了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都在这?”
于风让人牵马车过来,扶她上车后才答:“我们多是北疆回来的,手痒了几日,约着切磋切磋,刚一起吃了饭,正要回去就遇上了。”
于风见她一条腿有些发颤,心中不安,问道:“腿怎么了?”
“中了针。”
于风先道一声“失礼了。”随后隔着衣物查看,摸清位置后,尽数拔出,“右廷尉中有药,等会到了便先服下。”
“多谢。”
“陆大人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
陆栩也不藏着,把事情缘由大致告知于他。
上完药钱恒一行人也回来了,钱恒看她并无大碍,忍不住念叨了几句:“不是说有事就逃吗?日后有空了再给你请个师父好好教一教轻功。”
“有空了我教你,教你剑法,打得过别人才是王道。”牧言曦从门外进来,一脸怨气的许霁跟在他身后。
钱恒不认同:“剑法需要的时间太久了,先练轻功。”
牧言曦也不听他的:“练什么都不是一朝一夕,既然要练就练些有用的。”
“停!”许霁打断两人道:“都出去好吗?我要给陆大人验伤上药了。”
几人退至外屋,讨论起今晚的情况。
许霁见伤口发暗,找于风要来那两只银针,针上有散魂草毒,好在只是会麻痹神经。
陆栩一时之间想到什么,问道:“许太医可知,若这毒口服会如何?”
“不出两个时辰便会失去意识,身体健硕的或许还能多熬些时间。”
陆栩心中疑惑解开了些,没准清潭露里也是这种毒,只需查明是何人下毒,如何下毒就能破案了。
许霁收起药箱,欲言又止,看了眼外面的几人没有注意到这边才问道:“陆大人为何总是夜里受伤?”
陆栩道:“夜里方便调查,但危险也多。”
“你们大理寺的人都不休息吗?右廷尉也不休息?一个月拿多少俸禄这么拼命?”
她向来有问必答:“休息的,今日情况特殊,正常俸禄,为了破案有些急了,这么晚打扰您了。”
许霁本有些不悅,听她回应后,觉她这人有几分顺眼,再同她说话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我倒不是说你们办案不好,不过……你能不能和牧言曦商量商量,我这人睡眠浅,敲敲门便能醒,让他遇事不要慌张。”
“好。”
许霁又开了几副药才离开,牧言曦要送他,他一口回绝。
钱垣交手的那人过了几招后便不见了身影,从招式和功力来看,不是一般刺客,钱垣也只是勉强能应付。
追杀陆栩那个,被牧言曦抓到后就服毒自尽了,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物件。
第二日牧言曦说什么也要跟着,问陆栩走路疼不疼?站着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会?
钱垣被他吵的头疼:“你少说两句,我们不会当你是哑巴。”
“我第一次跟钱少卿一起办案,想着定能学到很多,难免有些欢愉。”他又含着委屈看向陆栩,“我就说没人会喜欢我这样的,一开口就要被嫌弃。”
陆栩抿了抿唇,还是让钱垣对他多担待些:“他这是性格使然,钱大人也不要太在意。”
钱恒歪头看向还有点小得意的牧言曦,心觉有趣的很,故作苦恼道:“阿栩私底下怎么还叫我大人啊?”
“是,垣哥哥。”
牧言曦脸上挂不住了,话也有些急:“欸!干嘛叫这么亲?”
钱垣无奈摆手道:“阿栩十岁起就喊我哥哥了,总不能当了官就忘了过去的情谊了吧?”
他见牧言曦黑了脸,也愈发觉得有意思,又问陆栩道:“阿栩也把我当好哥哥对不对?”
虽然不懂钱垣搞这一茬是做什么,陆栩还是老实回答了:“是,即使当了官,也不会忘。”
钱垣又开始回忆往昔,特意提高声音让牧言曦也能听清:“我刚去大理寺的时候也才十六岁,那时候的阿栩让人看了就欢喜,小时候还偷偷闯祸,都是我背的锅,还记得有一次你在小桌上趴着睡觉……”
“钱大人不查案了吗?”牧言曦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道:“这些和案子可没关系。”
“我也是老了,总想起过去,阿栩我是不是岁数大了?比不得那些有朝气的年轻人了。”
陆栩想了想,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六,怎么就扯上岁数大了这一说法。心觉他是拒绝了太多门亲事被人诟病,才如此在意年龄。
“不老,正是做一番大事业的年纪。”她顿了顿道:“看起来也很年轻。”
钱垣憋着笑瞥了眼牧言曦,见他在意的要死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更是爽快。
“有阿栩这话,我便心安。”
牧言曦被钱垣刺激之后,安静了不少,只是走路总要离陆栩近一些,这样心里就能平衡点。钱垣注意到了笑着拍拍他的肩,往前走了。
牧言曦觉得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在千霞楼转了一圈,发现了打斗的痕迹,是昨晚留下的,东家林淑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