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对不起。”
一抬眼,似乎看见了…开幕致辞的那只花公鸡…?
“花公鸡”本人本来被撞到的郁躁心情,在看见人后散去了一些,“没事,你还好么?”语气柔和,似是真的在体谅人一般。
而死死注视着这边的男人的脸,更冷沉了些。
关他什么事,摔了更好。
胡黎推了人扶着肩的手,“谢谢你大公鸡…你去忙吧,我要找人。”
大公鸡?张豪的表情崩坏了一瞬,听见旁边有人笑出了声,更是窘迫…知趣地放手,端着酒杯匆匆离开。
翡琅只听见“咚”得一声,旁边就笔直得坐下一个人,腰杆挺直得像一座碑。
这人来势汹汹的,坐下了却和哑了似的,半天没说一句话。
而胡黎…其实已经彻底忘了来干嘛,一坐到人身边,就像回到了过去…坐在人身边傻笑。
————
“你好吵…我在做题。”
“知道啦知道啦,那我就安安静静地坐着,好吧?”
————
目光灼灼地直盯着人的脸,一言不发,不过倒是没有傻笑。
翡琅瞥过一眼,明明在关注这边的大家纷纷收回目光,识趣地去聊自己的话题。
“…有什么事?”
胡黎与人偏来的视线对上,懵懂地眨了眨眼。
“你…不喝点么?”胡黎指了指空酒杯。
“我要开车。”
胡黎看看酒杯,又盯着人发怵,歪头:“可是真的很好喝…”
继续只顾着自己讲:“我们桌…他们都不让我喝了,你们这里的可以给我倒点不…”
声音细软,卖着委屈似的,里里外外透着酒气,染得空气都有些微醺了。
翡琅知道人醉了个透,下意识想说不行,话一转却成了随便。
然后,人就疑似乖巧地问可不可以用他的杯子。
眼巴巴地望过来,仿佛不借这个杯子就是在欺负他一样。
“随便你。”翡琅只觉得又烦了几分,喝死了他不负责。
旁边人像又变回哑巴,一句不吭。
…翡琅一看,见人倒了整整一高脚杯的红酒,捧着马上就要灌到嘴里。
人的眼睛还亮亮的,像是开心到发光。
翡琅手快夺过人的酒杯,动作一下太快,酒洒在了青年身上,把干净的白T恤染了团紫红。
胡黎还没反应来,给人一凶。
“你真想喝死了是吧?!”
翡琅低声骂了句粗话,把酒杯拿走,撇开头不看人。
见人半天没反应,以为是知趣地走了,又忍不住转头去。
胡黎的手顿在半空,还保持着刚被夺过酒杯的姿势,呆呆地垂着眸,好像在看自己的衣服,又好像在深思。
眼前人轻颤着睫毛,迷茫又无措,像失了什么,神都丢了…
男人莫名心口空落落的,伸手抽了两张纸,按在人衣服上帮人擦干。
“衣服都湿了还不擦干,就等着人伺候吗?你怎么那么行啊,嗯?”男人边皱着眉说,又抽了两张来给人擦水渍,按着吸水。
轻轻地,肩膀上落了重量,是胡黎的手搭了上来。
翡琅仰着头,与人对视无言。
“…你手上没沾到酒吧?”
胡黎眨巴两下眼睛,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怎么答也不对…
“好像…有…”
翡琅深吸气,想着算了,对一个酒鬼发脾气也没任何用。
觉着肩膀上的湿意,想着要不把衣服扔了吧。
拉过人沾满酒的爪子,用力地擦着。
“你可以回自己那桌…”话还没说完,发现人已经…合上眼睡着了。
“喂?”“喂!”翡琅毫不客气地上手拍了拍人的脸,打到了一手软肉,没个反应。
男人有些麻木地坐着,等着有人愿意把这醉鬼抬走。
然后呢,等到了刚才和胡黎搭讪的那个男的,自己班的,忘了,不熟。
“翡哥?这…胡黎醉了么?”“要不我扶他打个车回去吧。”男生笑得得体,却藏不住一丝此时情形不当的激动。
翡琅扫了一眼,目光深沉:“用不着。”
“你要带胡黎去哪?”池瑶站出来拦人。
翡琅扫了一眼,“我送他回去。”
池瑶有些迷糊地看着翡琅的脸,释然:“是你啊,你们去吧去吧~”
翡琅迟疑两秒,“要不要也送你一程?”
“不用不用,我已经和我爸打电话了,他差不多也要到了。”池瑶摆摆手。
于是翡琅就先拖着人离开了,其实是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