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风怜转头看了一眼陶含意,起身往门口走去。
只留下梨花带雨的边菱和火气冒头的陶含意。
“……我真搞不懂你们俩了!”陶含意没好气地跟着出去了。
……
边风怜又在抽烟,眉宇间阴郁不减。她从大学时染上烟瘾,其实一直都能控制,只是这几周来尤为严重。
“她那些蠢事你都知道了?”陶含意挥手散烟,因为是匆匆赶过来,头发也没卷,乖顺披在肩头。
“你也知道是蠢事,还由着她做?”
又是私自停药又是不吃饭,怪不得天天都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虚弱样。
“她是什么性格你还没领教过吗?”
陶含意反问。
边菱这人,看着最好相处不过。可要是她强硬起来,没几个人能拗过。
边风怜很无奈地垂下眼,似乎也对这样的边菱束手无策。但她很快又掀起眼皮,看着陶含意。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唐庭的事,她为什么掺和进去?”
陶含意没敢和她对视。
“唐庭的什么事?”
边风怜从口袋里掏出个灭烟器,把手上的烟灭了。
她面不改色:“你帮着她拿了苏信然的笔录,陶警官。”
陶含意是退役警员的事情几乎没人知道,毕竟她当年退出来的时候年纪尚且很轻,任谁都不会相信她当过刑警。
“还有苏信然的妹妹。”
边菱要保苏宜,就是准备插手唐庭的案子了。
“风怜你想多了。”陶含意看起来并不打算承认,“只是因为这事牵扯到你,她有点担心而已。”
边风怜的目光变得冷冷的。
她猜不准边菱的心思,对她参与这些事情的目的更是摸不到头脑。
但就陶含意的态度来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几天我会自己照顾她,你暂时不要来医院。”
陶含意立刻道:“不行!”
“你们想吵架把医院吵翻天吗?”
“她是个倔驴,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跟哑巴也吵得起来,也就她边风怜了。
边风怜阴着脸沉默了几秒,然后道:“我不会再和她吵。”
就看今天那个架势,边菱要是再哭上一回,保准就厥过去了。就算她心里有再多的火,也只能憋着。
陶含意见她语气认真,又皱眉道:“那……你会照顾人?”
“有陈姨。”边风怜从容道。
……
“那你说什么自己照顾?”陶含意冷哼一声。
“别的都指望不上,你光是每天能从病房外经过,她就喜出望外了。”
这话倒是不假,毕竟对于边菱来说,边风怜只用往那里一站,她就能装出百病全消的样子来。
边风怜自然不能接受自己只能充当吉祥物的作用,大言不惭道:“那让陈姨休息吧,我亲力亲为。”
当天中午,清荣的营养师和护理师就赶到了医院。
边风怜草草学了几小时,还是觉得以自己的能力,顾不到边菱那些数不清的小毛病。
但一言既出,她硬着头皮也要上。
于是当天中午,边菱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准备喂粥的边风怜,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她这辈子和边风怜关系最好的时候,也没想过刚给她放了狠话的边风怜,还能一脸平静地来照顾她。
“我让营养师做的更有味道了点,应该不会那么难入口了。”边风怜的语气还有些僵硬,但好歹也算轻声细语。
“我……还没学会煮粥,怕做不好,晚上我再学学。”
一勺被她吹得温热的粥被放在边菱嘴边。
被边风怜盯着,边菱乖乖张嘴吃了。
反胃的感觉还在,但比刚醒过来的时候好一些了。
见她不再吐了,边风怜松了口气。
边菱的手机和其它通讯设备都被拿走,病房里又一时找不到纸笔,她想问陈姨怎么不在,也没有办法问。
她想了想,做了个写字的手势给边风怜看。
“先吃饭。”边风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