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摩挲着话筒,唇角挂着漫不经心又暗含讥讽的笑,道:
“没关系,对待不那么聪明的小朋友,我们应当更有耐心。”
当晚,司珏回家后把萧砚南的海报挂在墙上,十几只飞镖将他的脸狠狠贯穿。
司珏合上眼。一定是高烧烧糊涂出现幻觉了。
或者只是长得比较像,眼前这人是萧砚南的可能性堪比国足冲击世界杯。
“咳咳。”他发出一声嘶哑咳嗽。
“啪。”轻细一声,空了的杯子放在桌上的声音。
萧阙抽了纸巾轻轻擦拭过司珏唇角,低低道:
“你最好是乖,否则老师有的是法子惩罚不听话的学生。”
司珏紧闭双眼,意识再次下沉、飘散——
萧阙垂着眼眸,漆黑的瞳孔中是那张高烧导致绯红的脸,紧紧闭着眼,眉间愠着倔强的青色。
良久,他释然地松了口气,抬手覆上司珏滚烫的额头。
梦中,滚烫被温凉裹挟,司珏蹙着的眉渐渐向两边舒展开,无意识的,抓住了那只温凉的手,紧紧抱着放在胸前,期冀着以此缓解身体的烫麻。
萧阙轻笑一声,打开手指,让司珏抱着更舒服些。
*
“我不干净了!”
司珏猛地坐起身。
醒来前的梦境,是萧砚南把他抵在墙壁上,唇舌羞辱他,还说什么“老师有的是法子惩罚不乖的小孩”。
“需要我帮你洗干净?”萧阙的声音幽幽传来。
司珏捏了捏鼻梁,顺势看过去。
窗外天色还是黑的,萧阙好像一直没睡,这会儿坐在塑料椅子上看杂志,还是一如既往,用口罩墨镜遮掩着他不便见人的容貌。
“退烧了么。”萧阙翻着杂志,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司珏道了句“关你什么事”,重新窝进被子里。
身体不似刚才那般沉重,变得轻快放松。
试试额头,好像也没那么烫了。
下一秒,屋里响起节奏的脚步声。
司珏身下的床铺忽然塌陷了一块,随即身体被一只劲悍大手强行翻过去。
萧阙俯下身子,额头轻轻贴在司珏额头。
司珏闭上眼,脑袋一闪避开。
“还有点低烧。”萧阙道。
司珏哂笑一声,阴阳怪气道:
“怎么,觉得可惜?没烧死我,不方便你对我的尸体放肆?”
萧阙起身走向厨房,道:
“你要真想死,不用这么麻烦,舔舔嘴巴就行。”
司珏:?
他看了眼时钟,以为自己这一觉睡得很长,其实才过去三小时。
十一点了,还有一个小时,他小心翼翼期盼的生日就要如同无数的普通日子那般过去了。
“吃点东西,一会儿再把退烧药喝了。”
萧阙端着饭碗过来,在床上架起小桌板,端上饭菜。
司珏偏头扫了眼饭菜。
金灿灿的南瓜粥,清淡的鲫鱼汤,还有一小碟蔬果沙拉。
司珏藏在被子里的手悄悄抚上扁塌塌的小腹,喉结滑动了下,火速移开视线:
“我的嘴很金贵,向来不吃五星大厨以外的人做的潲水。”
“咕噜——”肚子发出一声响,紧随这句话之后,如同优美的语气助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