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的案子啦？”

面对黎予欢的八卦，时厌自然是三缄其口，理由是不得与外人讨论案情。

说到这个外人，黎予欢立刻来劲了，鲜嫩的三文鱼刺身送到嘴边也无心品尝，张口便来：“说起来你那个前嫂子……”

话音未落便被时厌打断：“打住。又没结婚，算什么嫂子？”

黎予欢从善如流：“是是是，没结婚不算。可既然都没结婚那就连亲戚都不算吧？怎么那么厚脸皮要睡你家的，还一副和你很熟的样子？”

“她昨晚遇到抢劫，刚好是我处理的案子。”想到劫匪将她按在泥泞中的那一幕，时厌心底掠过一丝冷意，“总之只是碰巧而已，别打听了，和你没关系。”

“我就说嘛，你这家伙身边有几只小猫小狗我能不知道？没道理凭空杀出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哼，可惜了，看着就茶里茶气，我们冷酷的时警官才不会喜欢这款的~喔？”

时厌一阵恶寒：“得了吧，全世界谁还能茶得过你？”

“我哪里茶啦？”黎予欢不满地抬手便打，“你到底是来陪我吃饭还是气我的？”

“不是你要聊这些的？”时厌翻了翻眼皮，脑子里却倏地回荡起黎予欢方才那句话来。娇滴滴？茶里茶气？这人可也太瞎了，她哪只眼睛看出景迟有这两样特质的？还美人儿……时厌倏然一怔，景迟，她很美吗？

托腮看着窗外，她忍不住走神。好像是一直没有太注意的，美丑什么的，只是见她的第一面便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服帖心情，所以愿意接受她来做自己的家教老师。她也曾思考过究竟是因为什么，向来不服管也不屑与人相处的她会在那个时候纵容她的走近甚至纵容她对自己的管束，如今黎予欢倒是提供了一种微妙的可能，她曾想归因的那一点所谓的眼缘，或许便是因为“她很美”，而她也不过是遵循了颜值即正义的本能罢了。

这种慕色的行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喂，你又发什么呆！”

黎予欢的声音将她带回了现实。她拿起筷子，吃一口刺身，状似无意地问：“你觉得她很美？”

黎予欢坐在她身边，轻易探知她精神的游离，心中很是不满。此刻忽然听到这么一句问话，不由一愣：“谁？”

“没你茶的那个。”

“你！”顾虑到自身形象，黎予欢忍住了扑过去撕这女人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说：“在一个女人面前问另一个女人美不美，时警官，这可是大忌喔。”

“只有对自己容貌不自信的人才需要通过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时厌微微一笑，“你需要吗？”

很好，有被取悦到。黎大小姐满意地抿一口清酒，开始发表高见：“公正地说，算是个美人儿。可惜年纪大了些，不然调教调教可以出道了。”

时厌笑出声来：“她和你同岁。”景迟比她大两岁，黎予欢也是。这回旋镖真是无差别对待每一个人。

黎予欢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注意你的言辞，警官小姐，我需要靠脸吃饭吗？”

“是不用。可她也不需要吧。”记者需要靠脸吃饭吗？

黎予欢冷笑一声：“得了吧，都成你哥前女友了，你还真当她是什么清纯小白花？”

嘴角那点笑意便如海中一团泡沫，日出的瞬间蒸发消失殆尽。时厌提筷，慢腾腾咬入一口刺身，咀嚼，入喉。

“你不对劲喔。”黎予欢似笑非笑地，头顶垂落的灯光在她唇上镀了一层诱人的光泽，“怎么好像一提到她你话都密了，喝醉酒都不见你这么主动~”

“……”芥末辛辣的气息直冲鼻腔，时厌提起酒盅，一口抿尽。“快点吃，吃完我还要回局里。”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