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时厌异常的安静,她也不由微微紧张了起来:“你真生气啦?”
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许也没有多久。时厌挣了挣,将她捉着自己的手摔下去,面无表情道:“无所谓。”
黎予欢不是很相信地看着她。
“分手了就该删得干干净净,见到也当不认识,这才是出来混该有的态度。”时厌将她刚才的说话重复一遍,眉头高高挑起,看她的眼神一半淡漠一半又隐隐有些挑衅。
“喔~”黎予欢故意拉长了尾音,小心翼翼与时厌对视了几秒。“那就是说,即便我一不留神把你的手机号也给了辛老师,你也无所谓的哈?”
时厌脑子一热,几乎就想在那张漂亮的脸上怼出成吨的脏话,可话到嘴边又倏然泄气。临走前咬着牙,恶狠狠道:“下次你被前任堵,是扇你耳光还是泼你王水,我要再帮你我就是狗。”
离开餐厅后,时厌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并不确定自己到底想去哪,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暂时不想回警局。敞开车窗让风将自己脑子里的郁气吹净,忽然想起手机前两天好似有过一个未接来电,国外的号码,她只当是诈骗电话随手就挂了。
辛弱沂,会是她吗?
想到这个女人有可能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厌只觉莫名的烦躁,正如她刚才对黎予欢说的那样,分手了就应该断得干干净净,什么联系都不必再有。女人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只会给她的人生上强度。引人烦恼的女人就该被抛在脑后,不管是景迟还是辛弱沂。她恶狠狠地想着。
好像想到自己要去哪里了。时厌在一个红绿灯的时间里拿起手机找到景迟的微信,毫不犹豫点了删除,绿灯一亮,她一脚油门就向她常去的拳馆驶去。
大脑太多垃圾需要清理了,运动是最好的解压方式。
二十分钟后,时厌已经换好了训练服。黑色的紧身背心勾勒出她窈窕紧致的身材,长发拢在脑后高高地束起,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她拒绝了教练的陪练,戴上厚厚的拳击手套,将全部的力量都发泄在了拳袋上。随着一拳又一拳的重击,她眼底的迷茫逐渐被内啡肽驱散,脑子也确如她所期望的清明冷静了不少。
教练忽然过来,举着她的手机在台下喊她:“时小姐,电话!”
时厌抬手臂抹了抹额头的汗:“帮看看谁的。”
教练看一眼手机:“许平知。”
“帮我接一下,告诉他我在拳馆,晚点回去。”时厌说完又开始了下一轮的重击。
一拳又一拳,不知道打了多久,,手上的运动手表显示心率长时间处于180,或许这并非她的上限而是手表的上限。直到嗓子干涸得如同烈日炙烤下的沙漠,时厌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抱着拳袋,用力地吐着气,调整呼吸。
一瓶矿泉水忽然砸了过来,时厌没转身,倒仿佛脑后长眼一般身子一闪,抬手便接住了。
“帅啊!”许平知稀稀拉拉地鼓着掌,笑眯眯地向她走过来。
时厌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转身的瞬间却见景迟正跟在许平知身后,顿时脸色一沉:“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