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这姐姐的直觉不是一般的准,时厌没好气地说:“又是直觉?整天直觉直觉你当什么记者,你来当警察算了。”
景迟笑了,“我可当不了警察。再说了,记者直觉不准还怎么直击问题啊?你不要转移话题,上次答应我的事呢?”
时厌脑子快速转了转,立刻想起她要她少和黎予欢来往的事了,当即否定:“我可没答应你。”
景迟轻哼一声,不悦道:“继续来往我不管你,可是你不准再和她学了知道么?油腔滑调的,一点都不可爱。”
时厌认真地思忖了一番,黎予欢夸口说女孩子就没有不吃这套的,但现在一个比大多数女孩子都要更女孩子的女孩子就坐在她身边,结果却和她说这样一点也不可爱。到底她该听谁的?时警官的脑子干不了这种活儿,只好不耻下问:“那什么,你真觉得这样不行?”
景迟见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脸色一沉,侧过身子便瞪住了她。
时厌不解她为何忽然掉脸,但也乖觉地没再说话。
景迟道:“别人我不管,反正我不喜欢。”
时厌点点头:“OK,OK,总之就是不在你面前这样说就可以了对吧?”
“怎么时警官还有其他需要运用话术的聊天对象吗?”
被她问住,时厌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好在一声惊雷再次吓到了景迟,她小脸煞白地瞪向了车前方,暂时放过了她。
等到惊恐渐散,景迟这才想起刚才的对话还没结束,可时厌认真开车的样子已然是不打算再继续了,于是对话只能终止在她意味不明的这样一句问话里。问的时候她其实并没有多想,大约是记者的本能循着有异议的字眼便问过去了,但此刻静下心来一琢磨她却倏然感到一丝淡淡的不悦来。不愿去深思这不悦的源头是来自何处,于是简单粗暴地将之归结为“好朋友之间微妙的占有欲”,就像时厌看到她和别人来往就会不开心一样,她也很在意时厌会对别人做出示好的行为。
停车的时候时厌看一眼手机,意料之外的没有黎予欢的多重来电滋扰,也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她的多条微信消息警告。
黎予欢:你居然挂我电话,你太无情了!
黎予欢:我真的失恋了啊,你一点都不心疼我吗呜呜呜呜……
黎予欢:你再不理我,我会死给你看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跳楼!
黎予欢:狼心狗肺的时厌,我要告你,告到你们局里去,告到中央去!
时厌慢悠悠地打过去一句:你去告吧,给我告到停职最好,这个破班谁爱上谁上。
黎予欢果然秒回:啊啊啊啊你会后悔的!
时厌收了手机等景迟从车里出来,刚要往电梯走就被她拽过手臂抱住。她无奈地看她一眼,再次劝说自己纵容了这样的行为。
脑子里还想着黎予欢这回又要整什么幺蛾子,结果一出电梯直接原地立正——靠墙站着的黎大小姐仍是大下午的戴着墨镜,脚边丢着一个拖箱,衣裙大约是被台风雨打湿了,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狼狈。
一见时厌出现,黎予欢本想立刻冲上来怒撕一把没良心的女人,却在眼角余光瞄到她身后站着的身影之后一个急刹,随即狐疑地看了过去。
“你怎么了?”时厌一下子注意到黎予欢墨镜后的眼角处有一抹深深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