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好友惊讶中又带点鄙视的眼神,黎予欢委屈地说:“你别啊,我真不记得谁亲的谁,反正就是亲了,那天我们喝了不少酒,我也不记得我有没有胡说什么。”
“那第二天呢?”
黎予欢回想了下,越想越伤心,眼泪又开始往下掉:“第二天她提都不提这事,还找茬和我吵架,当天晚上就飞回去了。”
“很明显了,你前晚一定是说了什么让她为难的话。”
“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亲完就不认账啊!”
时厌沉默了,半晌方道:“你都说了不确定是谁主动的,你希望她怎么个认账法?”
这下黎予欢也沉默了。
时厌认真分析了下各种可能,最后说道:“也可能在她的角度,她觉得不认账的那个人是你。”
“是这样吗?”黎予欢眼睛一亮。
“我只是这么一猜。”
黎予欢叹了口气:“后来不管我再怎么找她她也不来看我了。不是说学习忙就是社交忙,总之我被她丢进了垃圾堆里,我一点也不重要。”
“当时在酒吧见到你,远远一看我还以为是那个坏丫头跑来找我了呢,结果……自作多情。”
黎予欢提起了两人初见的往事。那时时厌心情不好独自在酒吧喝酒,忽然一个东方女人跑来搭讪,抱着她的肩就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差点被她当流氓打。可没想到后来她不慎被人落了药,却是这个女人不计前嫌出手将她救走。要不是黎予欢,那天她醒来怕是已经躺在不知哪个女人的床上了。
没错,她去的是一个Gay Club,认识黎予欢这么久,她身边来来去去蜜蜂一般嗡嗡嗡的男人就没间断过,她一直不解为什么第一次见竟是在一个Gay Club,现在终于是知道了答案。
“后来我从好姐妹口中听说她谈恋爱了,还是和世家伯伯的儿子。我很生气,明明我才是姐姐,就算是谈恋爱,就算是结婚,我也要在她前面。”
“你幼稚不幼稚?”时厌都懒得再说更重的话了。“你不会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滥交的吧?”
“我哪有滥交?”黎予欢不肯承认,“我只是受不了和同一个男人相处太久,最多一个月我就受不了了!”
“实在难受的话,不如就找她把话说清楚吧。”时厌说完忽然有些尴尬,怎么说呢,劝人的时候都是门儿清,轮到自己了才知道开口不容易。
果然黎予欢立刻反驳了:“你说得容易,换作是你,你能开得了口吗?”
“再说……再说我们的关系,要是谈崩了,逢年过节还得见面,我躲都没地儿躲。”
“你干嘛不说话啦,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烦?说喜欢又不敢喜欢,还给自己找这么多借口……”
时厌摇摇头:“没,我没觉得烦,只是在想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对错的,但如果对方不想要你的喜欢,止步于此是最好的结果。”在劝黎予欢的同时,很难说她是不是也想到了自己。
黎予欢闹了一通,状态倒是比初来时好了不少。闻言默默思考着,忽然话锋一转:“那你呢?”
“我?”
黎予欢对着主卧努了努嘴,压低了声音:“我不傻。你不想和辛老师复合,是因为房里那位吧?”
时厌下意识看过去,耳边黎予欢又道:“上次你说有个不知道怎么发消息的微信好友,也是她,对吧?”
面对一个刚刚对自己坦诚若此的好友,时厌也不想再用一贯的沉默来掩饰了。“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是她。”
黎予欢顿时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宝贝,你相信我,我看人很准的,房里那位百分百是个直女,还是辛老师更适合你。”
“我和辛弱沂的事与其他任何人都无关。还有,别随便给她贴标签。”时厌并不乐见景迟被随意评价,哪怕对方是她的好友也不行。
“你会受伤的,我舍不得你受伤。”黎予欢的心疼了一下,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时厌心里的朱砂痣竟然是这个所谓的“前嫂子”,会和时赟那种纨绔谈恋爱的女人有几个是清纯小白花?时厌这个性子,只怕是要被吃得骨都不剩。
时厌无奈地笑了笑:“想多了,我连受伤的资格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