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听说过这件事,纳闷“你们有没有看错,这战国前的东西,怎么又在这儿出现,这未免也太巧了一点。难不成,这汪藏海,也是个盗墓的?”。
我想起鲁王宫里的七星疑棺,那鲁殇王的军队就是个倒官斗的,这位要又是个同行,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这样说来,倒也有这个可能”,张起灵想了想,说道:“他早年是干什么的,谁也不知道,而且又精通风水,他要是盗墓,应该游刃有余。不过,我记得他家世比较显赫,他们家几代都是风水大家,衣食不愁,总不会做这种下贱的工作。”
……下贱?你要不要看看我们在做什么?大张哥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用最冷的脸说最欠打的话。
吴邪看了他一眼,道“我觉得不太可能,倒斗的,肯定会在自己墓里留下个什么标志,好让后世的近来的时候,有所避忌,你在这里看到这种东西没?”
张起灵摇摇头,“我刚才也有留意,确实一点迹象都没有。”
吴邪就道“那这样何以解释这里会有这么个东西,会不会他本身就好古董,把自己心爱的藏品也拿来陪葬?”
“如果真是心爱的藏品,就算不放在主墓室,也应该摆在显眼的位置的吧,怎么会单单丢在这么隐秘的地方?”我看着那些铃铛,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而且阿宁为什么要到这来,大殿里好东西那么多,她来这肯定不是为了财,为什么偏偏要动这铃铛……”
说着,脑中突然不可抑制的浮现出一个念头,我装作不经意的摸了摸腰包,心头一跳,里面果然多了一样东西。
“妹子说的对,我们一路过来,也没看到其他的古董,我看,可能是另一种情况。”胖子似乎想到什么,面露得意之色:“其实除了倒斗的,还有另外一种人也经常会碰到古墓,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吴邪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他是在做工程的时候,在工地上挖到这些东西?”
胖子点头:“这人可说是当时最大一包工头,很可能会碰到这种情况,只要回去查一下资料,就能知道那个时候,他有没有去过山东的瓜子庙。”
我听到这里也不由佩服胖子,这家伙看起来莽,但粗中有细,看问题的角度出人意料的新奇,怪不得阿宁的公司会找上他。
这些铃铛能看不能动,胖子很快呆不住,“看来这洞底也就这么点花头,这蹊跷还在这些铃铛上面,要不扯呼?”
我指了指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反应的阿宁,“那她怎么办?”
吴邪道“你刚才不是说她现在是陷入幻觉里了,有没有办法把她弄醒?”
我摇摇头,“除非我知道那些铃铛的用法,外力很难把她唤醒,这得看她自己,最差的情况,就是永远都醒不过来。”
我把阿宁的头发往她耳后撩了撩,露出来的脸其实还算白净,“不过她这种人,是不会在幻觉里沉溺太久的。”
吴邪表情一下有些为难,想了想,“既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我看我们把她绑起来,先带出去再说。到时候直接报警,让警察去处理这事情。”
我反应了一下,“嗯……你认真的么?”
胖子直接骂了出来,“你他妈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们四个是倒斗的,你知道啥叫倒斗不?交给警察,你脑袋撞猪上了吧?”
吴邪被他说的一懵,反应过来尴尬的直想找条缝钻进去,忙道“我前几次下盗洞都是赶鸭子上架,心里一直还当自己是个好市民,习惯了有困难找民警,嘴巴一快就说出来了,你就当我放屁。我重新说”。
我拍了拍他,“既然你们都不打算报仇,咱们只能先把她带出去了。”
心中暗叹口气,我都想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太阴暗了,怪不得老齐让我多看童话书,愿这个世界多点关心多点爱。
三人都没意见,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呆的,胖子背上阿宁,我们就朝外走去。
大殿的宝顶离我们有十米多高,吴邪的计划是,先用镜腿在边上的柱子敲出几个坑出来,然后爬上去,敲裂表面的白膏土,然后开始处理青砖,只要在退潮的时间破坏上面的承压结构,上面自然就会塌下一个洞来,我们等到海水把这个墓灌满,就能轻易的逃出去。
我用镜腿砸了几下,手敲得直发麻,一看,金丝楠木柱子只受了点皮外伤,胖子那边倒是比我好一点,不过也喘的不行。
我们四个埋头敲了大半个小时,才码好第一层,再往上就没有借力点了,最后还是吴邪想了个办法,他们三个把潜水服脱下来,割成一条一条的绑成一根绳子,做成绳套,像墨西哥爬树人一样围着这根柱子圈起来,三个人三个方向,往上边爬边凿。
虽然非常不应该,但哥几个光溜溜的,就穿着一件大裤衩往上爬,真的越看越好笑,胖子在上面直叫唤,“靠,小丫头你别乱看啊,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长针眼。”。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我大叫回去,“胖哥,你专心点,不然等下砸自己手上了。”
话音刚落就听他哎呦一声,特假,我哈哈大笑,胖子还要抖机灵,吴邪大怒,“你们俩别贫了!”。
“Yes,sir!”
干这一行,最狼狈的时候连命都顾不了,男女之间的界限自然也淡了很多,甚至因为生死关头的高压,荒唐的事我见过不知道有多少,这种实在算得上小场面。
不过这小五爷显然没适应,我看到他脸色都红到了耳根,刚脱衣服的时候几乎快同手同脚了,乖乖低头不去逗他们,万一不小心真从上面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阿宁老老实实的坐在我旁边,仿佛依旧是那副呆滞的样子,我朝她笑笑,一手捏住她的嘴巴,迅速塞了个药到她嘴里,“你也不能偷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