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不断的赌局已经让夜行感到疲惫，或许也正是这家赌场的目的。每场赌局结束后只有十分钟休息时间，而在其他人的视野里，夜行得扮演日本黑.道大小姐，虽然人设具体参考是电影和番剧，但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至于为什么是日本黑.道大小姐，主要是考虑到外表过度伪装容易露馅，而种花黑.道违法。

这半天最凶险的其实是俄罗斯轮盘赌，并非是中弹的可能性，而是中弹后被灵力屏障挡下来之后的影响。

所幸她的运气还没有彻底跌落谷底。

大抵是临走前的那杯咖啡没能撑住精神消耗，夜行睡得很快。正在交谈的两刃压低声音，药研看看房间四周，这里似乎没有控制灯的开关，他只好拿起一本杂志为夜行挡光。

于是夜行只身投进梦里。

长着芦苇的河很美，夜行住在奶奶家的时候就喜欢往这里跑。她童年里最特别的朋友同夜行一起坐在河岸边上，蜻蜓被朋友轻轻握住又放开，两个人一起看它颤颤巍巍飞远去了。

“你最近还在练刀吗？”朋友问。

夜行点点头：“刀太短了，总是被老师挑飞。老师说我可能不太适合用这种刀，但我总不能一个一个试过去吧……”

然后朋友就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把陌刀。那会儿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只是新奇地打量称赞刀锋那部分锐利漂亮。

朋友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说那就给它一个名字吧。名字是咒，有了名字就会变得独一无二了。

夜行苦思，既然是把好刀，那就该好好想想。可是要是按小说里的名字未免太过敷衍，她灵光一闪：“叫长青，你说怎么样？”

“是友谊长青的意思吗，好呀，那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朋友倒是突然高兴起来了，“我把刀送给你，你要一直记得我■■。”

可你的一辈子太短了。

夜行没能听到自己的名字，朋友的声音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杂音，身形逐渐扭曲，像是碎裂的镜片。

她站了起来，没有回头。

浓烈的铁锈味扑鼻而来，夜行在梦里变回了十九岁的模样。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河岸的另一边。

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