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孜末的态度,那梦皱眉,追着说道:“我不是想要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和我没有直接关系。”一根烟抽灭后,林孜末又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那你难道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地址和名字的吗?”那梦反问。
这下换林孜末愣住,看向那梦,说道:“那是你的事。”
“你要是真的没有关系,你应该会非常奇怪我为什么会找到你,而不是一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梦说道。“你要钱的话,我们可以商量。”
林孜末站起,走出去打开门:“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你回去吧。”
那梦坐在沙发上,看着林孜末居高临下的表情,忽然奇异的感觉窜进身体,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你……认识他?”
林孜末表情变得不快,显然不想再聊下去,那梦不甘心就这样一无所获的回去,起身后继续说道:“他是你什么人?”
这时林孜末看着那梦坚毅的眼神,忽然变得无力起来,大口吐出香烟,看向门外,没有回答。
“我只是想知道当年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做,仅此而已。”那梦的声音也止不住的有点颤抖,眼前的这个人一定和那个帽兜男有关系,他们的眉毛都很浓密,跟着指引找到的人绝不可能是巧合。
林孜末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看上去终于决定放弃遮掩,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便和那梦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事。
原来当年凶杀案的帽兜男是他弟弟,他弟弟当年打电话给过他,说他犯了很严重的事,要是被抓到就一辈子出不来了,叫林孜末不要再联系他,从此后林孜末再也没有过弟弟的消息。弟弟名字叫林又文,一直都是个无业游民,总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林孜末提醒过很多次叫他不要和那些人走在一起,但弟弟只有和他们一起才能干些散活,手里能有点钱。林孜末知道他干的那些活都不干净,但又不知道具体是做些什么。
林孜末说道:“我弟弟不是坏人,他……也许没有别的选择。”
“……他杀掉我妹妹的时候,我妹妹才只有几岁。”这样的人也不是坏人吗?他没有选择,对其他人来说就有选择了吗?
林孜末无话可说,他知道林又文做的事不可饶恕,这对活着的人来说更是一种痛苦的延续。犹豫片刻,林孜末拿出一台手机,说道:“这个你拿走吧,里面有他的联系方式,你和他说有紧急的事,他会看见。”
最后那梦拿着手机离开了,林孜末一个人默默喝着酒,门外的天色日暮已至。
输入密码,打开手机,里面只有一个聊天软件。那梦看着那个空白头像,上一次聊天记录是在在三年前,除了简单的慰问外没聊任何内容。这就是最后一个要找到的凶手了,那梦心想。
晚上在附近找了个旅馆,手机收到禹舒桦的慰问消息。那梦看着消息弹窗,任凭自己被漆黑的夜侵蚀,却无动于衷。
当年那场凶杀案一共有两个凶手,一个脸上有疤,另一个戴着连帽衫的帽兜。最开始和禹舒桦碰面的时候,就是长大后第一次见到疤痕男的时候。那天也是一个暴雨天,不知道为什么,发生大事的时候总喜欢碰到下雨天。那梦和当年查案的一位女警时不时还有着联系,聊天中意外得知疤痕男最后出现的地址,本想着碰运气看看,没想到真的在一个超市旁见到了疤痕男。那梦当时想都没想,追过去想拦下这个人。
疤痕男透过超市玻璃的反光看到那梦,立马认出来了她是当年那个唯一的幸存者,于是马上跑走。那梦见状,也直直的追了过去,没想到竟然是疤痕男为了把那梦引过去而跑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河边。
这时候开始天上开始下起了大雨。等到疤痕男停下脚步,那梦要碰到这人的时候,疤痕男拔出刀转身划向那梦。那梦的衣服被划出一个大口子,皮肤也被割出了血,这时候禹舒桦出现了。
见有人来了,疤痕男继续向前跑去。大雨滂沱,河边的泥地湿滑,禹舒桦本想拉住那梦,但那梦不管不顾的就冲了过去。疤痕男的速度很快,那梦追不上,但这时男人脚下湿滑的泥土松动,男人直接滑倒,脑袋嗑在石头上,流出的鲜血浸透了疤痕男的脸,混着雨水从脸上留了下来。
此时男人动了杀心,拿起刀准备杀掉那梦。这时禹舒桦赶来,打翻了疤痕男手里的刀,两人开始肉搏起来。打了一阵后疤痕男推开禹舒桦,又准备逃跑。那梦想要抓住男人,但是又被疤痕男挣扎着脱开了身。脱身后的男人脚步不稳,又踩到湿滑的石头,摔到了一旁的垃圾堆里,整个身体插进了生锈的废弃铁杆。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穿出身体的尖锐铁杆,嘴里溢出穿破肺叶的鲜血,在瓢泼大雨中迎来了死亡。那梦站在原地,看着疤痕男的的死状,心里一种麻木。而禹舒桦看见雨打在那梦身上,顺着身体流向地面,而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便说道:“要不要,处理了?”
那梦呆滞的看着禹舒桦,只是默默的点头,她不曾想到这个人居然愿意帮她到这样的程度,但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愿意接受。
最后禹舒桦做了什么,那梦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大雨摧毁了一切痕迹,这个人也因为背负数条性命在外逃窜,没有任何人寻找过他。就这样,那梦和禹舒桦从那天结识。在送那梦回家的时候,居然发现禹舒桦还是住在对面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