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故意逗弄元鸣洲,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
刚一接通,元鸣洲就迫不及待开口:“他在哪儿?”
元崇故意装傻:“岳文琪找到了,她没和你说吗?”
元鸣洲愣住。
元崇听着电话那头陡然沉下的呼吸,心情格外愉悦,他似是而非的说:“不会是……”说到一半顿住,好似想起什么,“对了,那天你醒来,岳文琪有事离开,让我跟你说件事,不过我忘了。”
元鸣洲抿着嘴,他知道元崇接下来的话必然不是他想听的,但他又控制不住想要知道元崇要说什么。
元崇慢悠悠道:“她说,让你醒了给秦礼回个电话。”
元鸣洲瞳孔骤缩,岳文琪和元崇都不是着家的人,他是保姆带大的,和岳文琪还有元崇都不亲近,可是和元崇恶劣的关系比起来,他和岳文琪相处还算融洽。
元崇自然知道元鸣洲和岳文琪的关系跟和他的关系比起来要好的多,这也正是他不痛快的地方。
元鸣洲明明姓元,明明是他元家的种,为什么反而更向着岳文琪?既然元鸣洲和他关系不好,那他就把元鸣洲和岳文琪的关系也搅和一下,反正岳文琪偏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元鸣洲当然听出元崇话里的意思,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岳文琪在这件事上依旧向着秦礼,明明是她自己说的要帮他找人的啊。
元鸣洲没有理会元崇这些挑拨的话,问道:“他在哪儿?”
元崇把那座小岛的位置告诉元鸣洲,现在这个时候,秦礼已经把人带走好几天了,他就是要让元鸣洲扑个空,要元鸣洲得不到还得感激他。
元鸣洲得到地址,立刻出发到元崇说的小岛附近的岛国,好在是免签国,让他省事不少,他一刻都等不了。
从京市没有直达飞机,当天早晨出发,第二天凌晨才到。
下了飞机他一刻也不敢休息,到处找租游艇的店,可惜时间太早,还没有开门的店,他砸门似的敲门,花了大价钱才租到游艇,立刻迫不及待的往那座小岛赶去。
迎着旭日东升终于到了岛上,此时岛上一片静谧。
元鸣洲顺着下岛的那条路一路往里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庄园式的别墅。
心脏在剧烈跳动,陈佑也许就在里面,他马上就能见到陈佑了。
庄园的大铁门紧闭,元鸣洲走到铁门前,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可怎么整,依旧满是褶皱,胡子也没来得及刮,整个人看起来哪里还有半分过去的精致?
可他太想见陈佑了,想到快要发疯,他抬手摁住墙上的门铃,铃声在空旷的清晨显得格外的大。
不知道摁了多久,庄园的管家来开门,他没有见过元鸣洲,但是昨天元崇已经打过招呼,管家也猜出来人是谁了。
“少爷,您来了。”管家说话时温和有礼。
元鸣洲也顾不上什么客套,他急切的问:“陈佑呢?他在哪儿?”
管家讶异:“少爷不知道吗?前几天陈先生就被人接走了。”
管家倒不是装的,元崇打来电话只是说元鸣洲要来,可没有说元鸣洲来做什么。
“走了?”元鸣洲僵在原地,来的时候血有多热,此刻兜头浇下的凉水就有多冷。
“去哪儿了?”元鸣洲声音很轻,脸色也很难看,整个人仿佛在这一刻变得脆弱不堪。
管家有些不放心,往前伸了伸手准备去扶元鸣洲。
元鸣洲往后退了一步,避开管家的搀扶,再次问道:“去哪儿了?”
管家摇头:“不知道。”
元鸣洲沉默了一下,又问:“是谁带走他的?”
管家道:“秦礼,您知道吗?”
脑子嗡的一下炸开,虽然早就预料到了,可被明确告知,元鸣洲还是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陈佑跟秦礼离开,难以接受岳文琪在这个时候依旧向着秦礼。
他转身往海边走去,他要回去,他要去见岳文琪,岳文琪一定知道秦礼在哪儿,她一定知道。
回去的飞机在晚上,元鸣洲一时也走不了。
坐在机场大厅,他茫然的看着窗外飞机起飞降落,眼睛有些酸涩。
陈佑,你在哪?
陈佑,我想你了。
陈佑,你回来好不好?
陈佑仿佛给他下了慢性毒药,他中了名为陈佑的毒,每天想陈佑想到快发疯。
为什么陈佑在的时候他没有发现陈佑对他这么重要?为什么陈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毫不在意?为什么他会那么愚蠢的,肆无忌惮的伤害陈佑?
他现在甚至想不到任何一个陈佑愿意回来的借口,除了陈佑爱他,可陈佑还爱他吗?
想到这个可能,心脏又是一阵抽痛,他压下身子,缓慢的呼吸,试图缓解这种疼痛,可还是好难受。
在机场等了一天,终于坐上返程的飞机,到达京市已经入夜。
元鸣洲打了辆车直奔岳文琪的公司,她果然还在公司。
岳文琪公司的人都认识他,他一路去到顶层办公室,重重推开办公室的门。
大门往后撞了一下又给弹回来。
岳文琪吓了一跳,她看向满身戾气的元鸣洲,眉头皱起。
元鸣洲丝毫不在意岳文琪的脸色,他走到办公桌前,怒声质问:“秦礼在哪儿?”
“什么?”岳文琪一时没反应过来。
元鸣洲咬着牙,话从牙缝中挤出来:“秦礼在哪儿?”
岳文琪觉得元鸣洲的状态很不对,她靠在椅背上:“你找小礼做什么?”
元鸣洲嗤笑出声:“我找他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明明知道我在找陈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