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汀:“……没事。”
他直觉告诉自己这人就是故意的。
司卿玄回到拂华身边,内心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于是站着没吭声。
忽觉发顶覆上温柔的力度,他仰头,见拂华低眸注视自己,道:“剑法不错。”
司卿玄觉得自己一定是刚刚打昏头了,居然听到拂华夸自己了,因为一场小小的比试!前世他那么努力这人也就一句“尚可”。
事已定局,云汀没做纠缠,拜入严殊门下,常念拜入琼华门下,其余人也纷纷完成拜师仪式,各自随师尊离去。
主峰距离岁寒山有段距离,以拂华的修为瞬息即至,但这人出乎意料地唤来了仙鹤接送。
拂华一贯沉默寡言,在无极殿破天荒多说了两句,现在独处又闭口不言了,那股难以言喻的氛围越发明显。
不尴不尬的熬了一段路,终于听拂华道:“到了。”
司卿玄看着面前熟悉的住所,有些恍然。
凌霄殿依旧不染尘埃,静默在弹指流逝的岁月里,竟不像久别重逢,而是每一个历练往返的朝夕。
拂华带他行至偏殿,道:“你以后在这住下,这里……许久不住人,若住行有缺的,告知我便是。”
说罢,拂华让司卿玄自便,自己转身离去。
司卿玄扯过椅子摆弄弟子服饰,昏黄烛火映照在垂下的发丝上,平添一丝暖意。
天衍山弟子服饰以白为主色,亲传弟子则有所分别,司卿玄手上的衣袍下摆绣有水纹,外罩一层湖蓝色薄纱,轻盈柔软。
司卿玄许久没穿过这种鲜亮的颜色了,魔域崇尚黑色,他也懒得叫人给他找其他花里胡哨的衣服,索性一直穿着黑衣。
他抚着衣上花纹,面容浮上一丝冷意。
他没忘记自己此行来天衍山的目的是什么,他心中一直有一个怀疑的人选,那就是现任大长老南宫越。
南宫越此人出了名的重利,门派立场在他那都是狗屁,谁给的资源多他就往谁那跑,偏偏他还是修真界稀少的丹修,许多宗门捏着鼻子想请他去做客卿长老。
上辈子他还是天衍山客卿长老时,一次历练司卿玄得了大机缘,这人眯成缝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司卿玄手中的法宝,要不是司卿玄是拂华的弟子,他毫不怀疑南宫越会抢了法宝就跑。
最重要的是,在师祖最后一段时日里,他屡次看到南宫越私下进出师祖的听竹轩,甚至在师祖身死那一日,南宫越也比他早去一趟,等他看完师祖回去没多久,就传来了师祖身死的消息。
三百年过去,这人摇身一变成了天衍山大长老。
只有接近南宫越,才能进一步查明师祖的死因。
上辈子他被其他事牵扯,没法深入调查,这一世本想拜入南宫越门下,奈何拂华突然横插一脚。
拂华。
司卿玄重重叹气,把衣服往桌上一搁,躺倒在床上。
一颗硕大明亮的夜明珠映入眼帘,是小时候他怕黑,拂华从鲛人族寻来的。
司卿玄一把扯下塞进被子里,眼不见心不烦。
拂华听着偏殿渐渐归于寂静,才接通已经在识海里响了五六次的通讯。
“好徒儿,有没有想为师啊。”
拂华语气暗含警告:“晏醉欢。”
晏醉欢乐不可支:“不行了师兄,我一想到你分身拜我为师就觉得荒谬,普天之下我待遇也是独一份了。”
“不过这招月逐流云,还真是晓晓啊。”她怀念道。
晏醉欢好奇问:“师兄你是怎么找到晓晓的,这三百年你去了这么多次忘川,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我也不知,只是这次回来时突然感知到了晓晓的魂魄出现在燕州,想他应当会去吃芙蓉糕,便在那等他。”
晏醉欢失笑:“还是你了解他,对了,这次新弟子基础课业的主讲师定下了。”
“是南宫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