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分钟，小小的陈默光着小脚丫，一只手抱着娃娃，另一只手敲响了程渊的屋门。

“咚咚咚。”

程渊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顶着鸡冠头，一脸幽怨地开门，没人啊？

左右两边也瞧了瞧，正准备关门，忽然瞥见了什么，缓缓低下头，看见了陈默的小脸。

面对幼小又精致的过分的脸蛋，程渊彻底没脾气了。

“你怎么了？你怕黑吗？”程渊蹲下来平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柔。

陈默点了点头，眼眶里闪烁着泪光，但强忍着没有让它落下。“我、我不想一个人睡觉，我怕黑，怕自己一个人。”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程渊顿觉心都要化了，轻轻地将陈默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陈默用力地点了点头，将小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哥哥，还好有你。”

这声“哥哥”喊的让程渊想起来了大陈默，倒是有点想念。

带着小陈默躺下，将他放在自己身边，轻轻地替他掖好被角，然后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给他讲寻常人家里父母会给孩子讲的小故事。

直到这只小崽子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程渊才关了灯，合眼睡觉。

黑暗里，陈默听着旁边人逐渐熟睡过去，悄悄转了个身。

又能看见哥哥的睡颜啦。

这次和入梦的时候还不一样，他们离得很近，

近到他几乎能清晰地看见对方纤长的睫毛，甚至还能听见那平稳的呼吸声，陈默心满意足，缩了缩身子，闭上了眼。

小陈默在身体里快气得昏死过去了，敢情这人和自己是那个关系？？

他出声音提醒：墨尘！你别忘了，我现在只有五岁！

“啊，我知道啊，怎么了吗？”

小陈默：“？？？”

他简直要疯了！

小陈默没想到自己好几百岁才情窦初开，并且情窦初开的表现竟然就是看着对方睡觉。太窝囊了，他心里嘟囔着，沉入梦乡。

一夜好眠。

-

次日清晨，大陈默全然没了声音，想必是要慢慢恢复，不能操之过急，小陈默发现自己好像长大了。

从五岁左右到了有七八岁，个头拔高了，程渊还笑眯眯摸着自己头发，说小孩子长个子就是明显。

小陈默不想让未来老婆觉得自己是小孩子，他有心帮未来的自己追妻。

可是嘛......他俩到哪步了？大陈默什么也没说，留下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他独自犯了难。

陈默已经读过一些书了，他知道，第一步是要多多制造两个人的相处！

昨日，大陈默告诉他，有什么事可以信任影鬼和梦魔，有些手下虽然忠于自己，但并不可全然托付，自己没必要连自己都骗，于是小陈默记在了心里。

房门一响，陈默知道程渊去上班了，立刻躲在屋里召唤影鬼和梦魔，不一会儿，屋子的门被敲响了。

陈默心说这两个鬼还挺有礼貌，跟人似的，一开门，许瑞举着个罗盘瞪着他。

“刚才罗盘有异动，是你这里有法力波动，有什么可疑现象没有？

“额、没、没有。”陈默磕磕绊绊，那俩鬼现在出来就露馅了。

陈默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嘴可以这么灵过。

一阵黑烟卷过，影鬼和梦魔双双出现在房间里，映入眼帘的，是呆若木鸡的许瑞以及生无可恋的陈默。

影鬼完全木住了，梦魔脑子转得极快：“啊，那个，我们想来找程先生问问郑洁的事儿。”

“哦之前阿骨的事情啊。”许瑞想起来郑洁这名字了，“那不归我管，你们和小孩儿说或者等他下班吧。”

见过来的鬼没什么威胁，许瑞放心回屋了，边走边打字回消息：“放心吧！家里一点事情没有！”手机屏幕上赫然是程渊让他帮忙照看小陈默的消息。

鬼王缩小了，威严尚在。

两个鬼对着小男孩单膝跪地：“老大。”

陈默先把好奇的事提出来：“郑洁那是什么事情？”两个鬼七嘴八舌大致讲了一遍经过，陈默听完就知道了，郑代芹那里应该还有事没完，所以让他们一直扣着郑洁。

不过这几天也好吃好喝没亏待了她，郑代芹的账后面再算。

“第二个问题，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回去？”

梦魔思索片刻，措着辞回道：“您如此是因为在魂的梦里消耗太多法力，且那魂很顽强，但您会每日逐渐恢复，大概，一周左右可以完全恢复。”

“行，最后一个问题，我和那人什么关系？”

影鬼还不说话，踹了梦魔一脚，梦魔在背后掐了回去。

俩鬼不敢说，再怎么都是他们揣测的，人俩还没承认呢。

陈默略有些不耐烦：“说啊。”

眼前小老大比老大难伺候，影鬼想了想，灵光一现：“要不您自己看一下吧？”

陈默：？

于是，陈默看见了比自己还大的一束花以及旁边的暧昧小卡片，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