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娘嘴唇发白,脸色虚弱的看着他,强忍着颈骨的疼痛缓缓的闭上眼睛。
这一刻没有人比她更知道,没人能救得了她....一开始就从没有人救过她。
:“望!津海河!河神!收下罪妇周荷娘!浸三!入河!!!”
荷娘被装在猪笼里,浸水里三次,浸三次才能让河神知道这是给它的祭品,三年里就会风调雨顺,荷娘奄奄一息时才绑上石头将荷娘放进河中,沉了下去。
荷娘在水里呛水,痛苦不能呼吸却浮不上去,水里冒出一串串气泡浮上水面,河面上咕噜咕噜的水泡没一会就归于平静。
荷娘死了....荷娘万般不甘,为什么...她这么努力去讨好所有人,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有福之人...真是笑话,她这一生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无人救她。
她额心三颗红痣慢慢变成黑痣,荷娘尸体忽然睁开眼睛,瞳孔猩红,厉鬼之气缠绕全身。
:“既然无人救我,我便不再依靠任何人,害我的一个也跑不了!”
不远处的鱼群长出獠牙,纷纷游来咬断了困住荷娘的猪笼。
回忆镜外无卦眉头微蹙:“这条河淹死过多少人?难道都没有被鬼差带走吗?”
宴祉舟抱着胳膊漫不经心的看着回忆镜里的津海河慢慢变黑,侧头看他:“水鬼要找替身,被当替身死去的人自然怨气重,何况这河里有个大厉鬼。”
一阵微风吹起无卦的头发,这阵风里带来一股腥臭之气,无卦嫌弃的皱了皱鼻子:“大厉鬼?荷娘?”
宴祉舟朝他笑了下,没答话。
又是不可说?他怎么这么多不可说?这鬼东西越来越让人讨厌。
无卦也不再搭理他,看向回忆镜。津海河河边,几个女人过桥总是觉得心里毛毛的。:“哎,你们看看这津海河的水怎么越来越黑了?还有股臭味。”
其中有一位妇人拍了下大腿神经兮兮的说:“可不是吗!自从荷娘被浸猪笼后,这河就不对劲了!我家那口子前些日子走夜路,正巧看见这河里飘着个人,我家那口子以为是谁失足掉下去的,准备救她,结果那人幽幽的说了话:你说我做错了吗?哎呦,我家那口子赶紧跑回了家,发高烧烧了两天呢!”
:“你说不会是荷娘冤死回来索命吧!”
:“太瘆人了!以后都不来津海河洗衣服了,走吧走吧赶紧快走。”
几个人像是逃难似的离开了津海河,以后都不想来了。
就在她们离开后水面上发出咕噜噜的声冒出一串气泡声,突然从水里浮出一颗人头,黑色的头□□浮在水面上散开,张牙舞爪的与黑水融为一体。
这颗头看不清面貌,突然像断了一般歪头,声音阴森不似人:“我真的那么可怕吗?呵呵呵呵呵呵~”
大风呼啸,门窗发出急促的敲打声楚花茹心里有些发毛,起身去关窗:“今天风怎么这么大?”
突然一声滴水声落下,一滴、两滴、三滴。
楚花茹疑惑看着四周:“哪里来的滴水声?”
她抬头看房梁是不是哪里漏水了,一滴血水滴进她的眼睛里,眨眼模糊之际,她看见了最不可能看见的人。
荷娘!!
荷娘倒挂在房梁上与她对视,忽然阴森的笑出声:“好久~不见~呵呵呵呵呵”
楚花茹震惊的指着她:“荷娘!?你怎么会...”
没等她说完荷娘残影般飘下掐住她的脖子:“我来找你,取髓~换命~”
楚花茹脖子因为被掐的很紧,脸憋得通红艰难的说话:“荷娘此时虽为我所为,但是真正与你有仇的是梁家,跟我没关系我不过是收钱做事。”
荷娘:“可这不是你,出的主意吗?”
楚花茹忍着上不来气的难受眼睛微眯:“荷娘,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你还动不了!”
荷娘咧嘴笑着:“是吗?那我们就试试取髓~换命~吧。”
荷娘伸出的手被楚花茹身上带的东西烫伤,冒出黑色的烟,伴随着刺啦刺啦的声音。
楚花茹胸有成竹的艰难的大笑:“我说过你动不了我!”
荷娘疑惑的歪头,一把将她身上带着的吊坠扯下:“这是什么?”
楚花茹完全没有料到荷娘能直接触碰,惊恐的看着她:“你!怎么..可能!”
荷娘将手里的吊坠来回摆弄研究,她的手被烫的冒黑烟,但却丝毫不在意:“跏趺坐,手持锡杖和宝球,披袈裟,头上覆有间巾,这是地藏菩萨吧?可惜它保不了你了,呵呵呵呵呵~”
荷娘嘲笑她,竟然认为一个小小的吊坠能制住她?可笑之极! 楚花茹刚才的得意早已灰飞:“怎么可能?!你不怕?”
荷娘:“自从我变为鬼时,来勾我的鬼差不下十个了,他们都被我吃了哈哈哈哈哈哈,现在可以换命了吗?”
荷娘一只手穿透她的身体将她的骨头掰断,将心脏掏了出来生着啃食吃了,楚花茹只痛苦的哀嚎了两声就没有了气息,荷娘将吃了一半的心脏丢在地上。
满脸嫌弃的荷娘玩弄手上的血:“真难吃,下一个是谁好呢?嗯....那就梁竞毅好了~”
不一会梁竞毅的房间的门被风吹开,梁竞毅和刚才的楚花茹一样疑惑问了句谁,见没人应,便起身去关门:“今天的风这么大吗?”
就在他刚关上门,胸口一凉,他往下看了一眼,一只惨白的手穿过他的身体,体内反流的血上到喉咙,喷涌而出的血染红了木门,他的身体趴在门上缓缓倒下。
荷娘:“真没意思,是我下手太快了吗?那我一会将人再多留着玩一会儿好了。”
无卦瞥了眼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荷娘,眼底浮现不解:“如此经历该恨,但总感觉她丢失很重要的东西,本不该这样的。”
无卦心头有些闷闷的,像是压了块石头不大不小正巧让他呼吸难受。
会议境内荷娘身体悬空飘着去寻找目标,哀嚎的风声掠过伴随着零星的滴水声。荷娘:“去找谁好呢?孙沫儿?还是张玲婉?要不梁权德吧!呵呵呵呵呵~”
荷娘脸色骤冷阴森:“孙沫儿!尝尝浸猪笼的滋味吧,我来找你啦~”
阴森的风将吹门窗吱嘎吱嘎作响,孙沫儿害怕的用被子把自己蒙住,瑟瑟发抖。
荷娘一步一步的靠近床榻,用耳边私语的声音蛊惑猎物出洞:“孙~沫~儿~,你不是喜欢我的脸皮吗?我亲自过来找你啦~我自己剥下来给你好不好呀~”
孙沫儿被吓的在被子里不敢大声的哭:“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干什么来找我啊!不是我把你浸猪笼的!是老太爷下的命令啊!是他啊!你去找他!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荷娘:“是吗?可是我想,我们都是做人家孙媳妇的~我遭受的你也遭受一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