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缓缓走来的人是彩云。
彩云一脸惊讶地看着苏荔,然后快步走来,问道“苏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又见苏荔怀中抱着的食盒,了然地说,“是给小少爷吗?”
“对,今日做的比较特别,最好马上拿给小少爷,不然时间长了会影响口感。”苏荔回道。
苏荔完全没想到会在半路就碰到彩云,她很担心彩云直接把食盒带走,真是这样的话,她就没有理由去见县令夫人了。
苏荔的手指不自觉扣紧食盒的边缘,紧张地等待彩云的回话。
彩玉说:“刚好,苏姑娘和我来吧,我们夫人正好也想见见苏姑娘。”
“啊?”苏荔好像被从天而降的馅饼击中,呆呆地问,“夫人为何要见我?”
“苏姑娘不必担心,你送来的膳食小少爷很喜欢,我猜夫人或许是要奖赏姑娘。”彩云看苏荔的表情不太好,她补充道。
“是这样啊。”苏荔若有所地点头。
简直是运气爆棚啊。
另一边的谢谨已经郁闷到快要吐血了。
经县令府这一遭,谢谨不是贼却胜似贼。
他认真考虑过,即使是仆人不会主动上前询问,但是他明目张胆地在府上走来走去,甚至目的地还是钱县令的院子,难免会因此留人话柄。
日后真要追究起来免不了一番拉扯,所以谢谨选择躲着走,尽量不被人发现他的行踪。
可好不容易费力地才绕到钱县令的院子,谢谨气都还没喘匀就再次遭遇暴击。
他藏在假山之间,透过山体地缝隙朝外望去。
只见钱县令院子外不仅有侍卫,甚至数量是其他院子的两倍。不仅仅是在门口站岗,几乎是将院子给团团围住。
不知情的还以为在里面关押着重刑犯呢。
夜晚还能勉强突围,但现在青天白日的,谢谨除非是不怕死才会主动送上门。
他无法,只得原路返回。
回去时谢谨的唇抿成一条直线,郁闷两个字就差直接写在脸上。
打草惊蛇的道理他当然懂,只是谢谨没料到钱路山会如此小心谨慎。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县令府上下还如铜墙铁壁一样。
可钱路山越是如此,才更加摆明他心里有鬼。
谢谨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片刻后才缓缓松开。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他都一定会查清楚钱县令到底在遮掩什么?
还有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苏荔远远地就看见院门最上方的字——梅院。
彩云说,“这是夫人的院子,小少爷也在里面。”
因着彩云走在最前面,门口的护卫便也没有阻拦苏荔。
苏荔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因为院中栽有梅树才会因此得名梅院,可是她从左边扫到右边,都没看到有任何一棵树存在的痕迹,唯有墙边的鲜花。
但也因为天气寒冷而只剩枯枝顽强地矗立在风中。
梅院其实与整个县令府格格不入,梅院是雅致更占上风,在金碧辉煌的县令府内显得分外孤独。
苏荔默默观察着,彩云回头时正好目睹苏荔的动作。
“苏姑娘是在找什么?”彩云问。
“没什么,就是好奇这梅院里竟然没有一棵梅树?”苏荔坦白说。
“梅院的名字是老爷所起,取自夫人的闺名,但在院中是没有梅树的。”彩云解释道。
县令夫人周氏,名唤月梅。当年钱路山求娶周月梅之时,梅院是钱路山按照周月梅的喜好亲自打造。
“原来如此。”
“苏姑娘,请稍等片段,容我先进去禀明夫人。”彩云说。
“有劳彩云姐姐。”
彩云走后,苏荔独自一人站在院中,渐渐才发觉出梅院的最大不同。
除了院外的侍卫外,在院内的仆人仅有两人。按理来说依照外面仆人的数量,在院内的人数虽不至于超过,但绝不应该只有两人。
彩云回来的很快,对苏荔说,“苏姑娘,我家夫人有请。”
周月梅此时正端坐在主位,看见彩云将人领过来后,先是对彩云说,“快把食盒拿去给翔儿,翔儿等到现在连午膳都未吃。”
周月梅口中的翔儿就是县令府的金疙瘩,小少爷钱翔。
“是夫人。”彩云接过食盒,听苏荔交代几句后,便朝屋外走去。
周月梅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人,问道,“你就是苏荔?”
“是。”
“没想到如此年轻?你做的那些吃食可都是自己研究的?”周月梅像是看到什么新奇之物一样紧盯着苏荔。
苏荔说:“是小女子运气好才能得小少爷赏光。”
“你不必如此自谦,常管家带过来的人少说也都百十来人,你是唯一一个让翔儿主动夸赞的。”
周月梅越发欣赏苏荔,言语中暗含赞赏。
“我瞧着你有些面熟,不知你的父母是谁?我可曾见过?”周月梅问道。
“家父家母皆不是城中之人,想必是没有机会见到夫人的。”苏荔没有细想便答道。
“赵嬷嬷你也来看看。”周月梅不死心,明明苏荔的面相分外眼熟。
苏荔看向周月梅的左侧,赵嬷嬷一板一眼地立在那里,不苟言笑的模样仅一眼她就可以断定是个严肃古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