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玉璋执意要来气象局探测处工作,自己就不同意,可是吧,当家长的又不好强求,今夜只好炖了补汤送过来。
“清炖牛腩汤、八珍蛇羹。”玉璋洗完手看看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汤,刹那领会叔叔的谐音梗,哭笑不得地应和,“是该炖了它们。”
玉璋给戈德曼盛完汤,给忽地有些拘谨的银砂盛了碗牛腩:“尝尝看,叔叔手艺很绝,没有对手。”
“哈哈哈哈……”戈德曼欣然接受夸赞,“确实。”
心思不在食物上的银砂被二人一说,也来了兴致,咬一块牛腩叼进口中,清爽软甜的肉质鲜美又不失醇厚,比他在赛场内尝到肉食好吃万倍。他抬头对查理斯真心实意地笑了,不仅仅是食物的美味儿,更是因为查理斯对玉璋的这份关心。
银砂是纠结的,他想玉璋只属于自己,又想让玉璋得到全天下最好的一切。
有些爱,注定是他不能给的。
查理斯·戈德曼虽是老钱贵族之首,在外面说一不二帝王范十足,就连皇座上那位都以为查理斯在家也是这种嚣张跋扈的性格。
其实恰恰相反,查理斯既不是规定餐桌上不许说话,也不是他在家就没人敢大喘气的家主,他更像个纨绔的大家长,什么游戏都会玩儿,天天跟着两个儿子混,随意的让阮凌轩头疼。
家常宵夜,玉璋和查理斯谈天说地,碰到银砂听到感兴趣的话题,他竖起耳朵多听一会儿,不感兴趣就埋头大吃。
几人吃完,阮凌轩也打来电话,戈德曼屁颠屁颠趿拉着鞋,大步流星去接软软老婆下班。
刚刚还锣鼓巷子放鞭炮热热闹闹的屋子,不知怎么的,明明只走了一个人,空气就静悄下来。
冰白的水花溅在碗碟上,玉璋双眸盯着满手泡沫、双手沉默地清洗盘子,双耳却像个溜号的小学生发现新奇的糖果,不受控地被身后细碎拉近的脚步声吸引,弥漫在屋子内的炖肉香气,蓦地就衍变成了另一种‘食物’的香气。
Alpha真不能光靠抑制剂和冰水活着,憋太久的下场就跟他此刻感受一样,冰火两重天。
冰,这个和他信息素契合98%的Omega,是捅过他刀子,欺骗他这个单纯小少年感情的骗子。
火,这个和他信息素契合98%的Omega,是他身体曾经最熟悉,曾经最渴望,需要用上百分之两百的意志力才能抵抗的诱.惑。
更何况,那个该死的身体报告又在提醒他,这个Omega至少在身体上,在公猪都得生上十窝崽儿的野牛生物科研院,奋力保住了自己的清白,能负距离进入银砂的男人,只有他。
“璋,盘子上的花都要洗掉了。”银砂斜倚着冰箱门,声音里挂着惹人多心的钩子。
“我……”玉璋发现他说出的第一个字有点哑,立马战术性咽下口水,“我嫌弃这花不好看,不行吗?”
银砂看着口是心非的玉璋,浅蓝如玻璃的眸子,在灯光的映衬下折射出粼粼波光,他轻轻地问:“你不想知道斗篷下有什么吗?”
“咳。”玉璋顿时身体发生了变化,心中暗骂:眼镜蛇羹暗害他!
“你看,衬衫穿在我身上,好合适。”银砂青葱般细白的指尖弹琴般从玉璋手腕向下走,眼看得寸进尺地就要握住他的手,玉璋“啪”得一下打开他,“别瞎插手,漏电了怎么办?”
玉璋顺嘴秃噜完脑袋一僵,机械臂不用电这种低级的动能,恨呐。
“哈哈。”耳边一声愉悦地笑,被打开的手迅速拿掉玉璋手里的盘子,沾着水珠的手捧上他的脸颊,软唇在他唇上“啵”了一下。
一个响吻,让玉璋的眸子幽深,一件纯白衬衣,让玉璋的鲜血沸腾,一条纯白内内,让玉璋的身体某处彻底抬头。
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憋太久的俗人。
“我想要你。”银砂双手拇指按压在玉璋柔润的唇,一句几乎带着虔诚地喃喃自语后跟着火急火燎企图撬开他牙关的吻。
理智告诉玉璋,这个各方面都长在他审美点上的Omega不能吃,反诈App用实际经验阐述,那些从天而降完美伴侣,是骗财骗色的渣男,是处心积虑的陷阱,绝对不可以被套牢。
念头又一转,先把这个骗他命的渣O吃了再说,他又不是忍者神龟,缩进壳里就软了,记忆什么明天再说,没准儿他一个身体力行,床上让他吐真言,也不是没可能。
紧锁的牙关在渣O理论下彻底土崩瓦解,苦行僧似的理智在小O笨拙又努力的吻中沉.沦,玉璋一手搂住银砂的细腰,一手拖住蹦上来的人,呼吸急促一刻不停地跌跌撞撞向楼上走,火辣炙热的空气愈焦愈灼。
“铃铃。”闹钟响了,藤蔓下意识飞出去关,将人抵在次卧墙上的玉璋意志猛地回笼,时间到了,银砂还是个病人,他需要每天在……嗯哼……治疗里沉眠八小时。
“不行……宝贝儿。”玉璋离开颠倒他魂魄的唇,手掌箍着银砂后颈,在银砂波光荡漾的水眸中,拽出贴在他腹肌上的手,“你该睡觉了。”
“不,”银砂眼看就要攻城成功,即将把自己的旗帜插上高地,他怎么能半途而废。
“你难道不想知道过去,我们发生过什么吗?”玉璋渐渐平复呼吸,“乖,先把外伤养好。”
这是一句银砂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的话,毕竟他曾在赛中说“羡慕过去的自己”。
“你抱抱我。”银砂嘴上说的请求,双臂不由分说地挂上玉璋脖颈。
玉璋纵容小O的撒娇,拖着他打开次卧的门,打开治疗舱门,将黏糊糊的小O放进去:“松手,你该睡了。”
“我想和你一起睡。”银砂不死心。
该死,治疗舱壁碰到了他依旧挺拔的下半身,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玉璋热汗淋漓地挤出一句话:“你乖乖睡觉,明天带你去辰星。”
辰星?
银砂百欲之中的大脑冒出一句话,“那是买衣服的地方”,他记得玉璋曾经说过“喜欢一个人,就是要给他花钱。”玉璋在科研院时就把所有的贝币交给他。
橘子汽水的心脏,汩汩地冒着甜香。
“乖。”玉璋催促拍拍颈间手腕,银砂松开了手,乖巧地弯了弯眸子,“晚安~”
“晚安。”
常年和凉水作伴的玉璋再次找回老搭档,也不知道洗了多久的澡,总之早已过了既定的睡眠时间,饮下床头的安眠茶,钻进被窝中。
夜,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