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琴说道:“王主任,我们……”
对着副职不说副,是古今中外的共识,她当然也不会不懂事。
王水桃已经看明白了,她制止了张琴接下来的话,无非是道歉一类的,没必要。
“我会想办法的,也会向上反应,不过你们要清楚,一点震慑都没有的话,他有恃无恐,不会消停的。”
她并不觉得几人的要求过分,如果人人都能和谐友爱的相处,那根本就不会有“领导”这种东西存在。
就是恶人和软弱之人的冲突需要有权威之人来协调,所以才诞生了相应的权力。
既然担任了这个职位,那就要想办法满足下属的需求,权责一体这种理论她学过。
虽然这个需求在王水桃眼里过分窝囊了,不过她处理家事的经验告诉她要给人家想要的,而不能强塞自己想给的。
七人激动地点头,有了领头羊,他们才有了反抗的勇气,不然总想着忍忍算了。
一个人或者人少的时候总觉得是忍不下去的,挤在人群中间时莫名其妙就会被周围的人劝说同化。
虽然私下里人人都不想忍,但是聚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就会冒出这种劝说的老好人。
王水桃是副主任,她有与众不同的想法就没人敢去劝她了。
激动之余,王黄栀疑惑的声音响起:“那个张平康脸上怎么好像被人打了。”
他坐在玻璃厂的工人中间,可能因为之前有纠葛,他们坐在另一个角落里。
李多水顿时看了过去,低声说道:“张平安脸上也这么青青紫紫的。”
其他几个男同学纷纷点头,他们厂子的男工人去上厕所的时候都能看到。
张琴瞟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兄弟互殴吧,哪有那么巧都被打了,要是有人闯进他家打的,那也没听说去了派出所啊。”
理由充足,其余人一想,也觉得就是这样。
王水桃对张家两兄弟的事不敢兴趣,只是思索该怎么和李姐说,看来围墙是必须要建造的了。
车间,糖厂要发展也不能落下,其实工人对住房的需求也是十分正当的。
她揉揉额头,对李姐感同身受起来,个个说的都有道理,无奈厂子没那么多钱。
成为话题中心的张平康没有丁点儿反应,要是他和前些日子一样,还是会偷偷看王水桃的话,自然能知道自己被人嚼舌头,但他实在是没心力去操心了。
别说是他和他哥了,就是他们爹娘,还有大嫂外带着几个小侄子,甚至连最小那个才三岁的也吃过一巴掌。
这一切都是朱秋果那个女人搞的鬼!
张平康答应娶这个女人如果一开始是被王水桃带着一大帮子人胁迫的,等到登记的时候听说她是从大城市海市来的,立刻就成了半推半就。
于是,等到彻底进了张家的门,朱秋果也过了几天好日子,虽然每天都得应付其他人的试探。
可好景不长,张家的人各个都精明,很快就发现老二媳妇儿空有一个好听的出生地,实则毫无用处。
他们想象中朱秋果即使不受家里看重,但是大城市里的家庭手指缝里漏出点儿来,就能让张家吃饱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