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做豆腐脑吗?”吃完饭,叶斯林主动收拾碗筷。
香秀点点头:“要。”
她犹豫了一下,“你……能帮忙吗?”
叶斯林眼睛一亮:“可以。”
做豆腐脑是香秀最拿手的活计,从泡豆子到点卤水,每一步她都烂熟于心。
但今天,她身边多了个认真的学徒。
“豆子要泡够时辰,磨出来的浆才细。”香秀示范着石磨的用法,“你来试试?”
叶斯林站到她身后,双手覆在磨柄上,这个姿势几乎是把香秀环在怀里。
他身上的气息干净清爽,混合着淡淡的皂角香,让香秀一时忘了呼吸。
“这样?”叶斯林推动石磨,温热的鼻息拂过香秀耳际。
“对……就是这样。”
香秀慌忙退开一步,假装整理头发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叶斯林学得极快。
从磨浆到滤渣,再到煮浆点卤,香秀只需示范一次,他就能做得有模有样。
没一会儿,两人做出了两大桶嫩滑的豆腐脑,比香秀平时一个人做的多了一倍。
“你以前肯定做过这个。”香秀看着叶斯林熟练地给豆腐脑桶盖上湿布,忍不住说。
叶斯林摇摇头:“第一次。”
他抬头冲香秀笑了笑,“可能我天生就该给你打下手。”
这句话让香秀心跳漏了半拍。
她转身去拿装豆腐脑的担子,心怦怦乱跳。
接下来的半个月,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叶斯林似乎铁了心要报答香秀,包揽了大部分家务。
早晨天不亮就起床挑水、劈柴,帮香秀做豆腐脑,下午不是修葺漏雨的屋顶,就是去后山拾柴火。
香秀则给他缝制了两套合身的衣服。
屯子里的人很快注意到了香秀家的变化。
先是隔壁李婶来借盐,眼睛却不住地往院里瞟,接着是卖肉的张叔,送猪蹄来时非要进屋喝口水。
香秀知道他们是好奇叶斯林的来历,但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远房表弟,来住几天就走。
有一天傍晚,香秀从集市回来,看见叶斯林正在院子里晾衣服。
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他踮脚够晾衣绳的样子莫名让香秀心头一软。
绳上飘着她的碎花衬衣、蓝布裤子,两人的衣服并排挂着,这景象亲密得让她有些恍惚。
“回来了?”叶斯林看到她,笑着迎上来接过她手里的篮子,“买了什么?”
“扯了块布,再给你做件新衣服,”香秀从篮子里拿出一卷浅灰色的棉布,“你穿灰色肯定好看。”
叶斯林愣住了,手指轻轻抚过布料,眼神复杂:“你不用……”
“顺手的事。”香秀打断他,转身往屋里走,“饿了吧?我去做饭。”
其实香秀也没想太多,她就是觉得叶斯林长得好看,忍不住想要打扮他,就像小女孩打扮自己的洋娃娃似的。
看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心里就开心。
晚饭后,香秀烧了一大锅热水。
“你去洗吧,水够用。”香秀把干净衣服和香皂递给他,“我去王婶家坐坐,一会儿回来。”
其实她没什么事找王婶,只是想给叶斯林留些私人空间。
她在屯子里转了一圈,和几个熟人闲聊几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往回走。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银白的光洒在泥路上。
香秀哼着小曲推开院门,正好撞见叶斯林从浴室出来。
他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睡裤,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
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滑下,流过结实的胸膛,最后消失在裤腰边缘。
月光下,他的皮肤像上好的瓷器般莹润,肌肉线条流畅优美,没有庄稼汉的粗壮,却充满力量感。
香秀呆立在原地。
叶斯林也愣住了。
他以为香秀不在家,刚洗完澡热乎乎的,就没穿上衣。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
香秀的头发散落在脸颊,她下意识地抬手,把头发挽在耳后,眼睛依旧直勾勾看着叶斯林,脸颊红扑扑的。
因为尴尬,她舔了舔嘴唇。
然后,香秀注意到叶斯林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他的目光闪烁,脸色由红转白又转红,双手不自然地挡在身前,睡裤某处明显隆起了一块。
香秀的大脑空白了一秒,随即明白了那是什么。
一股热流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她感觉自己的脸烧得能煎鸡蛋了。
“我、我去睡了!”香秀几乎是落荒而逃。
“等等,”叶斯林在她身后喊,声音里带着窘迫,“我不是故意的……”
香秀没敢回头,冲进自己房间“砰”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她的心脏跳得厉害。
刚才那一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叶斯林湿漉漉的样子,他窘迫的表情,还有……
她捂住脸滑坐到地上。
二十八岁了,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可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遇到。
更让她心慌的是,她竟然不觉得厌恶,反而有种奇怪的悸动。
墙那边传来叶斯林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香秀想象着他此刻的样子,一定也和她一样面红耳赤吧?
香秀慢慢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