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把手放在他们肩膀上,轻拍着。或是替他们掸掸衣袖。
她做起来轻车熟路。
就像早晨,大人站在玄关处亲切的送自家孩子上学。
朝歌跟随他们一起离开。
但手腕却赫然擦过一阵风,格外轻柔,像是依依不舍……但在她抬脚要离开时,风却猛地变大。
就这么把她拽在原地。
但旁边少年偏偏转过了脸。
表情隐没在阴翳中,只有俊美到宛若雕刻的五官,还有紧抿的嘴。
朝歌:……
好吧,她倒要听听裴知意有什么要说的。
正午,冰雪建筑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
相反,为四季如春的伊甸园,凭空增添了一丝凉爽。在折射光芒的冰棱屋檐下,有学生在嬉戏。
“季鸣他,很厉害吧?”
“所以你很喜欢他。”
裴知意的声音听上去沙哑的可怕。
没有刚才的半分肆意,甚至没有表情。他表情很阴沉,似乎只有嘴唇在翕动着。
朝歌盯着这样的他,突然道,“如果我说是呢?”
风停滞了一瞬。
周围如同窒息。朝歌紧了紧手指,强迫自己弯弯唇角,“你不会信了吧?我开玩笑的。”
“我对他没别的意思,就是哄哄他,让他好好把孟钰送回去。”
哄哄他。裴知意想,他听见女孩轻描淡写的话,心中却突然一缩。
那他跟朝歌之前呢。那些温柔,那个吻。难道朝歌也只是在“哄他”么。
像是,那朝歌之前,也只是在“哄他”么。
朝歌明显有点生气,“不如我们来说说你的事?你这次也太过分了。”
“下次不能这么做了。”
“可以,”裴知意说,语速飞快,“除非,你也哄哄我。”
“你再抱我一下。”
朝歌挑了挑眉。
她不确定,她跟季鸣的那场“抚慰”,有没有被对方看见。
但现在,裴知意提出要求。
似乎变得如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似乎把她的沉默当成了应允。
裴知意高大的身影已经把她笼罩,他慢慢伸出手,把她笼罩在怀中。他把鼻尖埋在她细软的颈窝,微凉的手指也圈住她的手腕。
朝歌怕旁人看见,瑟缩了一下。耳侧却被人吹了一口气。
低低的笑,似乎在笑她的谨慎。
“没别人,他们不敢看。”
似乎察觉到朝歌微簇的眉头,裴知意罕见耐心的解释道。
“我改变了风向……这么大风,他们还看的话,眼睛会被吹烂的。”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抹平女孩微蹙的眉间。
但朝歌躲了一下,裴知意手指顿在半空,几秒后又放下。
垂落在身侧的手重新握住朝歌的手,另一只也如法炮制。他拉着对方向身后一拽,这下,他们贴的更紧密了——
裴知意终于满意了。
“现在,应该就都是我的味道了。”
原本他还想提信物的事情。
裴知意想,这次,要让朝歌主动凑上来,捧着他脸,小心翼翼亲他一下——
他有点兴奋了,就着拥抱女孩的姿势,他拿起了信物。
水滴形耳坠折射的冰冷光芒,也映入朝歌眼帘。
“你过来亲我,我就还给你。”
朝歌:“说话算话?”
耳侧声音低哑却认真,“当然算话。”
算个屁话。朝歌心里气的想骂娘。
真要算话,这枚北国君主的信物,就应该好好躺在她的抽屉里了。
但现在的局面,亲一下,似乎也无所谓了。
一个吻而已。
一个拥抱而已。
就可以让伊甸园的这些人形兵器,狂暴复制体们乖乖听话。
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么?朝歌也如他所愿的凑过去,她已经习惯了复制体的温驯。
这些接吻都不知道伸舌头的家伙……下一瞬间,她的嘴唇却突然被撬开了。向来习惯占据主导权的朝歌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不知何时,她竟然被压倒在草地上。
柔软的风像是缓冲垫,轻柔的垫了一下。
而唇齿间,还在被探入。
她下意识推了一下,却被轻柔而不容置喙的反剪住双腕。
被咬出血的唇齿间,她有些恍惚。
像是初学者,卖力吸吮、尝试着……像是饥饿的野兽,在啃食着一块生肉。
“给你。”她的手掌间,却被推挤进了什么东西。
冷硬而冰凉……是那枚信物耳坠。
但嘴唇又被碰触,朝歌又没有说话机会了。
耳侧裴知意声音含糊不清。
“我说话算话。”
他咬着她的耳朵,“但我没说只亲一次。”
朝歌:……
怎么会有人臭不要脸到这个份上!
大概是她眼神太过热烈控诉。下一秒,视野却一黑。只能感受到对方滚烫而燥热的手。
“不许这么看我。”裴知意嘀咕一声。
不知道多少次,她感觉嘴巴一定肿了。
但偏偏裴知意控制得当,除了一开始情不自禁的把她唇齿咬破出血。
接下来,他都格外温柔。
但朝歌却绷不住了。
没人能忍受这么被撩拨……裴知意在伊甸园当然什么都不懂。但她懂啊。
“你也……也该够了吧!”
她捏紧了信物。
在一个泪眼朦胧的换气间,朝歌威胁道:“那我让季鸣过来救我。”
“好啊。”确实,裴知意停下了。
但下一秒,他却不无恶意的勾起唇角。干燥的手指尖,亲昵的撩拨过朝歌汗湿的碎发。
“就让他看看,被我亲.湿的朝歌同学,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