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七哥,我去未名山了。”
花满楼:“……”
他从来不爱强迫他人按照他的意愿去做事情。可他也没办法让谢轻衣一个人面对石观音,不管不顾。
就算不论两人的朋友关系。
单论陆小凤临走前还特意来百花楼拜托他照看一下刚出江湖的谢轻衣,他就不能这样看着她一个人涉险。
偏偏谢轻衣并不是一个爱听劝的人,歪理还一大堆:“她今天不来,明天不来,我难道还要天天等着她吗?我也是有自己的生活要继续的啊!”
她甚至还吐槽石观音没有个时间观念。
真真是出身牛犊不怕虎。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未名山游玩。”花满楼笑道:“正好,你把未名山买回来建设了那么久,我还一次没有去过,陪你在未名山小住几日也无妨。”
谢轻衣:……
这让她怎么说?
她总不好说未名山是先修的沟渠水系、后修的酒庄、最后才建山居,她去未名山都没有个落脚处,纯睡树上的吧?否则她早邀请花满楼去未名山游玩了。
而且,花满楼也是担心她的安危,就算她这样说了,他可能也会说,睡树上也是一种野趣,值得体验。
别看他是个温润公子,有时候也会偶尔皮一下,堵得人无话可说。
谢轻衣只好实话实说:“我知道最近已经很打扰你了,这让我很过意不去,毕竟那石观音一直不来,我也不好一直这样耽误你的事情。”
“你问问我大哥陆小凤,我真的很厉害的,他还未见的能打得过我呢。”
“你就不要担心那么多啦。”
她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可是看起来好像让花满楼更不高兴了。
“朋友之间不就是互相打扰,互相亏欠吗?”
谢轻衣无话可说。
她长这么大,也是头一回交朋友。
“而且,你信不信,你大哥这会儿也在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谢轻衣当然是信的。
传言扩散开来,肯定是更近一些的襄阳先得到信,才会慢慢扩散到大沙漠去。
他去襄阳本就是为了调查铜令牌去的,听到她可能会被石观音找上门,自然会立马折返回来。
他就是这样一个侠义心肠的人,朋友有难,他当仁不让。
否则陆小凤不可能满江湖都是朋友。
羁绊,并非是单向的,而是双向的。牵连着她,也牵连着他。
“无论你强或者不强,我们已经被捆绑在了一条绳上,那为什么还要单独行动,给对方可乘之机呢?”
谢轻衣被说服了。
以前也有人找到她师父隐居的地方去,在她和她师父之间,她向来是那个好捏的软柿子,别人打不过他,就会想要拿捏她当挡箭牌。
所以谢轻衣只要跑快点,跑远点,就不会有事了,反正最后都会被她师父处理掉。
陆小凤是她大哥。
花满楼是陆小凤最好的朋友,也是她的朋友。
三个人之间,她一下子就不是那个软柿子了!
万一石观音打不过她就耍阴招,拿她的亲人朋友开刀怎么办呢?
那果然还是先把他们俩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比较放心。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开心。
两人你担心我,我担心你,各自想的都不同,却好歹达成了统一的结局:谢轻衣暂且住下来,等待陆小凤的到来。
陆小凤来的很快。
他虽然在山里找酒耽搁了几天,出来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得遍地开花了,但是好歹赶在了石观音前面。
接到消息,他连酒都没来得及喝,八百里加急一样的往江南赶。
一路上没有休息洗漱,大红的披风上都是泥水点子,两撇胡子也没空打理,哪里还看得出来原本神气十足的样子,像个胡子拉碴的落拓乞丐。
他来到百花楼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朋友给我传信,早在一个月前,大漠石观音早已经动身,在兰州看到了她的身影。”
“怎么可能?”
一个月前,关于谢轻衣的美名才刚刚流传起来,那会儿就连谢轻衣本人都还不知道,远在大漠的石观音怎么可能会知道的?
除非,她本就不是为了谢轻衣来的中原!
这也是陆小凤拼命往江南赶路的原因,他生怕自己刚认的这个妹妹运气不好,被人算计了,又恰好撞上石观音就在中原,两人提前对上。
好在,不管石观音来中原干什么,至少没让他回来就面对残局。
谢轻衣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
陆小凤直接喝了个干净,还嫌不过瘾,抓起茶壶牛饮。
一壶茶喝完,这才停下来喘匀了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既然石观音远走大沙漠,多年不敢入中原,那就说明她绝不是这个江湖上实力最强大的人。”
“我们可以战胜她!”
“我们可以请外援!”
兄妹两脱口而出,结果却是完全不同的答案。
对视一眼,陆小凤只能说:“你感觉自己打得过吗?”
谢轻衣:“我只见过你和花满楼两个江湖高手,不好说能不能打得过石观音,但是我师父说我下山随便打。”
陆小凤一脸严肃:“你师父,该不会姓独孤吧?”
他这次去探访谢轻衣老家,发现不得了,他这个妹妹竟然是来自独孤求败晚年隐居的剑冢!
这位老前辈简直是一代神话。
光看他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多么牛逼的人。
倘若谢轻衣的师父是独孤求败,那她确实可以整个江湖随便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