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目光落在他的眉间,发现确实称得起这番说辞。
在小荒城这样的地方,单凭美貌是存活不了的。
只有最强者,方才能够护住这一份殊容。
而最强者,舍剑尊其谁?
如此自圆其说,让叶景闲生出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感觉。
谢鸣玉说:“你答应我了的。”
叶景闲无奈:“我没答应这个。”
谢鸣玉毫不在意:“一样的。”
哪里一样?
叶景闲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推辞的理由:“你以前的夫君怎么办?”
谢鸣玉:“人要向前看。”
这话听得耳熟。
叶景闲怔神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方才用来劝说谢鸣玉的。
倒是活学活用了。
谢鸣玉说得轻飘:“我觉得你说得对,向前看,我的夫君又何必是上一个夫君。”
叶景闲:“……”
叶景闲:“剑尊清心寡欲,不会答应你的。”
谢鸣玉掀起眼皮,看起来柔柔弱弱,却格外坚韧:“还没睡过,你怎知不会答应?”
叶景闲的脸又红了。
如此狼虎之词,是他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
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连剑尊的门都进不去。”
谢鸣玉目光澄澈,诚恳道:“你要帮我。”
就算叶景闲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把主意打在剑尊头上。
睡剑尊……如此倒反天罡,简直就非人能所为!
谢鸣玉见他久久不答应,心中更是嫌弃。
就这样,还想当他的夫君?
排队都轮不到你。
谢鸣玉起身:“你不帮我,我去寻别人。”
叶景闲忙道:“等等!”
眼看着谢鸣玉要走出去,他不顾身上的伤势,酸涩道,“我、我帮你便是。”
谢鸣玉又坐了回去。
叶景闲毫无头绪:“让我想想。”
谢鸣玉催促:“快想。”
叶景闲的头发都要被抓下来了,吞吞吐吐:“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谢鸣玉不懂。
这有什么难的?
不是超一顿就好了吗?
有什么问题,等到超完再说。
叶景闲推三阻四:“不、不是这样的。”
谢鸣玉见他爆红的脸颊,恍然大悟。
他们正道就是这样含蓄遮掩,没意思,不能想做什么就做……哎,为什么要说“他们正道”?
对于叶景闲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可以用莫名其妙来形容。
刚春心萌发,还未寻见痕迹,就听闻心上人有夫君。
有夫君就有吧。
至少他可以盼着夫君早亡,也不是没有机会。还能借着找寻夫君的借口,陪伴于心上人左右。
叶景闲出身名门世家,从未行差踏错,更没想过会喜欢上一个有家室夫君之人。
这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可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心上人竟要让剑尊当他的新夫君,还有那些粗俗直白的话语。
睡剑尊……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叶景闲理应斥责这般荒谬的念头,可当对上那一双莹润的眼眸,却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他只能在旁出谋划策。
在谢鸣玉看来,有什么好谋划的。
直接睡了再说。
装模作样。食之性也,哪里是不能大大方方的谈的?
但转念一想,他们正道是这样的。
他也只好入乡随俗,等待后文。
叶景闲被逼着去打探剑尊的消息。
剑尊房门紧闭,未能窥见一缕天光。
他抬起手,还没碰到门扉,又仓皇收回。
该怎么说?
难不成直言,他的心上人想要尝一尝剑尊的滋味,为了成全弟子的一片痴情,烦请剑尊舍身相助。
叶景闲脸白了。
想来在剑尊面前都不用将话说完,就要被逐出师门了。
叶景闲犹犹豫豫,在门口不停踱步。
就在这时,门吱嘎一声敞开。
纱帐重叠,隐约可见一道身影。
叶景闲心跳骤停,想好的一肚子话都噎在喉咙处,一个字都说不出。
倒是里面的人先开口了:“叶师弟,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是剑尊。
叶景闲松了一口气,旋即又疑惑道:“剑尊不在?”
里面走出的是一位师兄,闻言往后一看:“剑尊一刻钟前就往小荒城外去了。”
叶景闲追问:“何时回来?”
师兄:“归期未定,再说了,剑尊之事,我等岂敢置喙。”
叶景闲不知是该失望,还是该庆幸:“那真是太好了……”
师兄一时没听清:“什么太好了?”
叶景闲摇头:“没什么。”
短短片刻,他实在是备受煎熬。
一边是爱慕的心上人,一边是仰慕的剑尊,他被夹在两者之间,实在无地自处。
现在好了,剑尊不在,问题迎刃而解。
师兄见叶景闲关切非常,主动说:“有消息传来,魔尊身受重伤,生命垂危,为求续命,竟然大肆掳虐凡人炼丹。所以剑尊亲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