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玖跟着牧野向目的地走去，路越来越窄，后来几乎没了路，草木也越来越茂密。

“在没有路的情况下，还能明确地向目的地进发，野哥，是有什么标记吗？”

“我们现在不是要去最终目的地。我们现在就是要去找到那个“标记”。快了。”牧野边走边答。

他最终带着程玖走到了一棵树下。在这繁盛草木中非常普通的一个树下。

牧野走上前，将手轻轻放在树干上。然后点点灵力浮现，顺着树皮纹路爬上树顶。最后慢慢消散。

就在那灵力消散的同一刻，又有两点灵力凭空出现。

情况好像不太对，程玖认真看了看他那正在不断闪亮的灵力。不，那哪里是灵力，分明是正在空中闪烁跳动的萤火虫。

原来是萤火虫。

程玖看着那闪亮的两点，喃喃道，“照夜清，萤火虫。所以这就是你们，不，我们族名的由来吗？”

牧野伸出手，那萤火虫便施然落到了他的手心。“是的。很美吧，我也这样感觉。”

程玖笑了笑，没说话。

“走吧，他们肯定都安顿好了，就等我们了。”牧野收回手，那两点光亮便飞向了前方。

两人又跟着萤火虫走了一段路。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个山洞。洞口处已经站了一个人。

“刘叔。”程玖打了声招呼。

那中年男人嗯了一声，看到了程玖手上已经被血浸透的布条，让牧野把程玖带进去包扎上药。

牧野带着程玖进了山洞。

程玖回头看了一眼刘酩，发现他仍然站在洞前，动也不动，像一尊远古的雕像。

晚上，众人被集结起来。程玖看了看众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可面上却是陌生的神情。这里人不多，曾经的村子里的人也不多。所以程玖很清楚地知道谁死在了那场单方面的屠杀中。

刘酩开口了，“我们已经被盯上了。虽然我们现在到了这里，但是想必你们知道，就算这里足够隐蔽，我们也不可能在这里藏一辈子，他们迟早都会找到我们。”他看了程玖一眼，继续道，“程玖现在从鬿山归来，肯定已经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所以我决定，我们先主动出去几个人。去拉拢曾经还存活着的照夜清人。”

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和蔼的大叔，此刻却俨然一副庄严的神态。

“可是他们那么贪心趋利，怎么会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回来？”孟祥梅皱着眉，把程玖的命放在他们手里，实在不能让人放心。

刘酩点了点头，“正是因为他们贪，聚拢他们才是明智之举。程玖从鬿山回来，带回……”他顿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程玖从鬿山拿到了什么，他问向程玖，“你从鬿山得到了什么？”

“魔尊褚炜遒的灵结碎片。”程玖答道。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

刘酩说话甚至都有些结巴，“灵结……碎片？”

他料到褚炜遒绝对会留下不得了的东西，但着实没想到，他竟然会给程玖留下一块灵结碎片。

他清了清嗓子，又端正了神色，“好了，魔尊灵结碎片可不是平凡之物。我们就说，我们打算借此重振照夜清。他们这些年被打压得都不敢露面，心里也必然憋着一股气。更何况，他们知道，照夜清重振他们能得到什么。如此，他们绝对不会拒绝。”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等。”

众人纷纷散去，刘酩叫住了程玖。不多会，偌大的洞穴只剩下他们两个。

“你还好吧。”刘酩又变成了那个平时和蔼的大叔。

程玖笑了笑，摇了摇头，他知道他说的不仅是鬿山发生的一切，更是一个个真相无情的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