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时厌晚上又要去一趟天华酒店这件事,许平知很诚实地露出一脸的不解:“啊?干嘛去啊?”
时厌冷脸道:“送人。”
“我跟你一起呗,我可以帮你开车,免费的司机要不要?”许平知立刻想到了这个“人”的人选,十之八九该是那位景女士吧。
时厌有些狐疑地看他,却也不曾拒绝,暗想带着许平知或许能缓和一下她与景迟单独相处时的尴尬,至少有第三人在,她总不会那么放肆地给自己提各种过分的要求了吧?
车子先去景迟所在的酒店,许平知道:“原来送人之前还要先接人。”
对此时厌的解释是:“顺路。”
顺路?许平知暗戳戳地盘算了路线,先从市局向西南方向开出二十多分钟,抵达景女士所住的酒店,然后再向反方向开出约莫40分钟抵达天华酒店。
嗯,她说顺路就顺路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时厌莫名不爽,“你以为我想送她?我的警察证在她那,她又不愿意送来局里!”
许平知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愧疚:“那什么,其实晚上我就发现来着,没好意思问她要,我以为她会记得还你。”
“嘶——”时厌倒吸一口气,真恨不得给这猪队友踹下车去。“你有什么不好意思啊?你就看着她拿走你搭档的警察证?万一她拿去做点什么违法的事呢?”
“她不是你朋友吗?”许平知委屈了。
“她说你就信?你警察白干了,脑子怎么长的呀?”
“你不也没否认么……”许平知忍不住反驳。“是,对,你第二天倒是否认了,可前脚否认后脚就把人领回你家了。咱俩搭档快两年了吧,你请我去你家吃过一次饭么?”
时厌被他气到失语,黑脸不想理人了。心里却隐隐有些发虚,不禁后知后觉地懊恼起自己的行为,为什么又要插手她的事?说好的各走各路呢?为什么自己只要遇上她就总是会不自觉地违背原则,做出一些事后让自己后悔不已的事来?
可也没多少时间给她懊恼了,景迟很快收到了她的消息:到了,出来。
真是简明扼要。景迟撇了撇嘴,拎起挎包小心翼翼地向门口走去。下楼梯的时候便很是有些紧张,生怕不小心再把脚踝给扭了。
时厌坐在车里,远远便看到一道水蓝色的身影一点点向她靠近,她有些失神。
“景小姐,你好啊。”许平知见到景迟眼前便是一亮,主动打起了招呼。
景迟在车外就看到许平知也在,她有些失望,但眼底的不满只是一瞬,快到无人能捕捉到,下一秒她已经优雅地坐进了车后座,一阵淡淡的葡萄甜香缓缓充盈了整个车厢。
面对许平知的热情,她瞬目一笑:“你好,许警官。”不同于前晚的恐惧与不安,她此时容色安然,声音恬淡,冷白的肤色被夕阳染上暖光,笑意便愈发柔和起来,两弯纤巧的眉舒展着,清妩的眼底似有薄薄的云雾掠过。
一声许警官轻易让许平知心湖生波,坐立不安起来。“嗯,嘿、嘿嘿,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