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知顺利将车开到了医院,表达来意后,在等待医疗系统调出吕欣就诊记录的同时见缝插针又问时厌要那张照片。正来回拉扯间,他手里的手机忽然亮屏了,一条微信信息传来。
不要再已读不回球球了:许警官,打扰,请问时厌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时厌瞥着这离谱的备注,再看看后面那更离谱的一句问话,脸色登时沉了下去。
许平知露出古怪的表情:“这是家长查课还是对象查勤呢?”一语既出差点闪了舌头,为自己脱口而出的不恰当的比喻。
“你女神找你呢,还不快点回复。”时厌没好气地说。
许平知清了清嗓子,宛如小学生听课般坐直身子开始认真打字:在呢在呢,时警官就在我旁边。
本以为景迟会再和他说点什么,他甚至都想好了要怎么回复怎么开启新的话题,可结果是景迟只给他回了一句短促又客套的“谢谢”,而后微信再也没有响起。
许平知捧着手机,一脸失落。
忽然一声翁翁,他精神一振,再看面前的聊天框毫无变化,原来是时厌的微信响了。
不知开落有春风:好吧,看来你是真的在工作,今天就放过你啦~
不知开落有春风:明天记得给我看你晚上吃了什么,也要像我那样认真拍照喔(认真emoji)~
时厌:“……”
许平知:“……”好气。
气归气,工作还是要做的,很快医院便提供了吕欣最近三年的就诊记录,一如时厌所猜的根本没有失眠相关的病历。
赵一鸣,看来要重点查查这个人了。
时厌对赵一鸣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托时赟的福,这小小的S市有哪些富商哪些二代,这些人又大致什么作风她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赵一鸣祖辈做丝绸贸易起家,在S市算颇有财力,年纪轻轻就已在自家集团当二把手,经济上干不干净她不知道,私生活方面属实是令人诟病,换女友的速度之快连她大哥时赟都要甘拜下风。而这些所谓女友又有几个是真心实意呢?不过露水姻缘,各取所需罢了。
但这次这个女人,吕欣,直觉告诉时厌事情没这么简单。吕欣妈妈的话不能全信,这天底下没有哪个父母能百分之百了解自己的孩子,但相较而言,赵一鸣秘书的话更不可信。
时厌开始着手展开对全市范围内非法流通的□□的调查,与缉毒支队的同事接触后知道前阵子海关扣下了一批,源头是韩国那边。可同事们顺藤摸瓜根据收货地址、联系人电话进行调查时却又遇阻,电话归属人表示他并不知道货物内容是什么,他只是八百块租出了自己的地址和电话,真正下单的人并不是他。于是缉毒支队的同事又针对这条线继续调查,可查来查去也只抓到了一个在地下钱庄当马仔的中年男人,男人死活不说自己背后是谁,这些管制药物又都输送给了谁,想必都是现金交易,也查不到他任何流水。
时厌决定亲自去会一会这个赵一鸣。
打了电话去问,秘书却告知赵经理两天没来过了。一通调查查到赵一鸣登记在市中心XX高级酒店住着,立刻与许平知一起驱车前去。
扑了个空,赵一鸣并不在酒店。找服务生询问赵一鸣的情况,服务生印象深刻,立马告知警察同志这个赵先生昨晚在附近会所喝得半醉,回酒店后还撒酒疯打了他们领班。
“警察同志,这个赵先生是犯了什么事吗?他脾气好差的咧,喝得烂醉还要前台给他送酒,我们领班亲自去的,稍微晚了一分钟就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真吓人。”
许平知浓眉一竖:“被打了怎么不报警?”
服务生嘿嘿一笑,仿佛是许平知说了句极好笑的笑话。“赵公子大手一挥就赔了二十万,领班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想去报警?”
许平知不屑道:“二十万,尊严都不要了?”
服务生摇摇头:“警官您一看就是没吃过钱的苦,挨几拳就有二十万,我们都羡慕死了。”
许平知简直无语,看一眼时厌,后者微微沉吟:“哪个会所?”
服务生说了名字,又道:“赵先生是那里的常客啦,现在人不在酒店,肯定是又去那里‘打球’了。”
时厌听他说“打球”时有些阴阳怪气,皱眉问道:“说清楚,他去那里到底是做什么?”
服务生却连连摆手:“哎呀警官小姐,这我不好多讲,赵公子家大业大我可惹不起。”
时厌情知难以再问到什么,与许平知交换一个眼神,两人随即离开,驱车赶往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