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四十分。
外面阳光炽烈,一片普照之意,但这所谓高档会所却是霓虹闪烁,灯光幽靡,俨然一副世外世的模样。时厌与许平知报了身份,被服务生领着沿着长长的走廊向着某个包间走去。
连着几间包房都是VIP桌球娱乐室,看来那服务生对赵一鸣很是了解,他确实是在这“打球”。
“两位警官,到了,赵先生就在这间。”
服务生礼貌地抬手敲了敲,不一会里头传来一道男声:“进。”
开门的瞬间,啪一声脆响,时厌看到一只花球正落入球袋。她蹙眉望过去,男人的脸距离球桌极近,正以着一种令人极为不适的角度盯着她,握着球杆的右手关节处有明显的破损伤痕。
时厌向前一步:“赵一鸣,赵先生是吧?”
男人头也不抬,又打出一球。时厌不惯着他,上前便将警察证拍在桌上,“赵先生,例行问话,请你配合。”
他这才抬起脸来,皮笑肉不笑地说:“警察是吧?你来找我,你们局长知道吗?”
时厌冷冷一笑:“这种小案子犯不着局长出面,我就够了。”
男人观摩她的面色,见她不似说笑,他放下球杆坐在沙发上。“我可是良好市民,每年都给政府纳很大一笔税,不知警官你找我有何贵干?莫非是来发锦旗的?”
时厌无视他的挑衅,问:“本月22号,就是前天,上午九点到11点左右你在哪里?”
男人假惺惺地皱眉思索:“我很忙,具体行程得去问我的秘书。”
“劝你还是好好回想回想,赵先生。”许平知见他态度轻浮,忍不住出声。
“你又是哪位?”男人邪肆一笑,上下打量许平知。
“别耍花招。”时厌径直上前一步,俯视着他:“你的秘书说,吕欣,你的前女友,盗窃了你一辆黑色迈巴赫后逃离你家,之后在南山隧道口失控撞车,我想知道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警察同志,我的车子被人盗窃了,我可是受害者啊。”赵一鸣好整以暇地向后舒展身体,手臂张开,整个人陷入沙发之中。“车子呢?报废了是吧?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知道我那辆车多少钱么?”
“你一点都不关心你‘前女友’的生死吗?”时厌冷冷地问。
“你都会说是前女友了。”赵一鸣不以为然地笑笑,抖一抖手边烟盒抽出一根烟,“不介意吧?”
“随意。”时厌摊摊手。加这一堆的小动作,不过是更加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与焦躁,她愈发坚定自己内心的怀疑。盯着眼前袅袅升起的烟雾,她厌恶地扇了扇。“另外,据我们了解,吕欣的家人并不认可你所说的情侣关系,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与吕欣确认关系,又什么时候分手的?”
“这和丢车案有关么?”
“当然。”时厌冷冷点头,“一共三个问题,赵先生,麻烦你好好想想,尽快给我答复。”
赵一鸣深吸一口烟,还余多半支在手中,好整以暇地伸手去拿时厌拍在球桌上的警察证,摆弄间看到上面的名字,脸色忽然古怪。他看向时厌,上上下下来回看了几趟,就在许平知几乎就要发火让他眼珠子放尊重些时,他忽地笑了笑,问:“艺天的时赟时总是你什么人?”
“这和案子有关么?”时厌用他前一句话回敬了回去。
赵一鸣眼珠子来回转了转,心中已有了计较。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简单交代几句,而后挂了电话站起身来,先是客气地将警察证还给时厌,再伸出一手:“时小姐,刚才多有得罪了。”
不过几分钟时间,这天翻地覆的变化令许平知很是不解,不由愣愣地看向时厌。只见她无视了赵一鸣的手,淡声道:“赵先生,我是警察,司法部门不兴你们商场上那套。握手就不必了,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当面被拒,赵一鸣也不显尴尬,淡定地收回手去。“时小姐,”他微微一笑,“我的律师马上就到,他会代表我与你进行谈话,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向他询问,这样可以么?”
“我全权授权。”看出时厌眼中的怒意,赵一鸣笑嘻嘻地又补一句。
该死的规则之内。时厌咬咬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