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予欢的注意力也被她手里的信引去了,凑近一看,脸色顿时不豫。时厌猜出她想说什么,预先否定:“不可能是她。”辛弱沂想要找她犯不着搞这么一出。并指捏了捏,略有些厚度,感觉并不只是一两张信纸这么简单,于是不再犹豫,信手拆了。
一共四张对折起来的A4纸,看样子似乎影印了什么图片,抖开一看,她与黎予欢同时脸色变了。
“我靠!”黎予欢一下捂住了嘴,“这是谁干的?”
四张纸上共计影印了八张图片,地点各异,但人物却都是时厌与辛弱沂两人,举止亲密,一眼便能看出关系非比寻常。
时厌冷脸不语,将纸张揉成一团扔到脚边,忽然看向黎予欢:“你刚才说她怎么了?”
黎予欢一怔,“我……我没说什么啊。”
“不对,你刚才分明是想说她有什么事。”时厌严肃地看着她,黎予欢最初哭闹时曾提起辛弱沂,语气迟疑不甘,明显对她有所隐瞒。
黎予欢咬了咬唇,眼神便有些闪烁不定。“没有吧,我没说什么啊,害,我还不是为辛老师抱不平嘛,毕竟——”
“说!”
时厌忽然厉喝一声,眸中快速聚起的冰寒刺到了她,黎予欢吓得一激灵,脱口便道:“辛老师正在处理离婚的事。”
听到这样的消息要说完全没有动容是假的,但也只是一瞬,时厌将信封拿了起来,“所以,这是她丈夫寄来的?”
“很有可能。”黎予欢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面前正被冰霜包裹的女人。“时厌,她是为你离婚的,辛老师真的很在乎你。”
“别扯这些没用的。如你所见,她的丈夫知道我们的事,并且将这些寄到了我工作的地方,他想要做什么你不会不清楚吧?”
“辛老师有麻烦。怎么办?这个男人一定也在威胁她。”
这是必然的,那男人一定已经威胁过她,并且遭遇了她的拒绝,所以这封信才会寄到她手里。时厌皱着眉,这种东西影响不了她什么,就算是传到局里,甚至传到她父亲、外公那里,暴怒不可避免,可以他们的脾气那也是关门打孩子的事,但对于一个正在走离婚流程的女人来说这是什么?这是婚内出轨的证据!辛弱沂的事业做得不小,夫妻之间经济牵扯必然极深,更何况……他们还有个孩子。如果法院认可了辛弱沂出轨的事实,那么无论是孩子的抚养权归属还是经济切割她都将陷入彻底的被动。
“如果她再联系你,问一问具体情况。”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介入,现时的情况来看,她不介入或许更好。
黎予欢眼睛一亮:“时厌,辛老师现在一定很需要你陪在她身边。”
“把你的恋爱脑收一收,我拜托你。”时厌冷冷地说,“别和她说这封信的事,但也提醒她一下,让她搞清楚对方手里到底还有什么底牌。”
黎予欢沮丧地应了。
时厌心情沉重,一时各自无言。手边的手机忽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面无表情地接了,可下一秒神情旋即紧绷,不过几句话的来去她忽然站起身来,径直向玄关处走去。